沈雁归倒是不信自家夫君会轻易从轻发落,所以也没有反驳,且听他继续道:“畜生不分大小,斩首于程家孽障而言,还是太轻了,腰斩吧。”
既然要开创先例,便得要重罚,以儆效尤。
程家小儿定腰斩,两名主从犯绞立决。
三名从犯因检举书院其他欺凌同窗的学子、指控无良夫子有功,判绞监候。
绞监候需要将案犯监禁,等候到秋后,再根据具体情况予以具体处理,虽未当场处置,但这是沈雁归亲自督办的第一桩案子,即便到了秋后,这三人也是难逃一死。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程家已经全部处置,其余五名少年如此猖狂,父母难辞其咎,衙门追查其族,责令其所在地父母官,于五日内查清本家情况。
若有作奸犯科者,应从严从重处罚,无错,因其子之过,当众笞一百。
州县父母官若有包庇者,皆同罪论处。
本案影响较大,沈雁归提议将其作为典型案卷,发给各州县审阅,来日若有类似情况,当处以同等极刑。
至于知县,他罪行累累、擢发难数,抄家车裂,其族中成年男子一律流放三千里。
该杀的杀完,便到了其他人的审判。
春山书院涉及欺凌同窗的学子,一律剥夺其入朝为官的资格,永不许入京,情节严重者,当众笞五十,父母连坐,且处以不同数额的罚银。
书院那些作威作福、唯利是图的夫子,轻者抄家,严重刺配。
若有似范见者,背负人命、干扰科举取士,亦予以斩立决。
由于此次大小全抓全管,牵涉人广,新人父母官未到任,大理寺和刑部分开坐堂,连审三日,仍未结束。
“没想到下面人作恶,春山书院院长竟是无辜的。”
沈雁归和墨承影被大雨留下,就宿在书院,她正看着程敬贤拿来的部分案卷,听到身后脚步声开口道。
墨承影从后抱着她,双手汇于她胸前,将脸放在她脑袋上,道:“他或许是一位好儒师,但实在不是一位好院长。”
“若非他的纵容无视,春山书院如何会这么乱?说到底,学子的苦,都是他不作为所致。”
“嗯——”他颇有些满足,“实在不无辜。”
“不能好好说话吗?”沈雁归脑袋微微抬起,“你的手一定要这样吗?”
“嗯。”墨承影闭眼享受,“这样有助于思考。”
“那你思考了什么?”
“我?”
“嗯。”沈雁归侧脸在他耳边道,“岂能叫你白捏?老实交代。”
“夫人说得对!”
沈雁归:“嗯?”
窗外雨打竹叶,风声簌簌。
墨承影将手从她衣裳中拿出来,合上案卷,将她抱起放到桌上,两人面对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道:“春山书院的新院长,你心里有想法了?”
沈雁归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眉头微蹙,“你这双眼睛是怎么长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墨承影双眸盛满笑意,灿若繁星,却言:“只怕不适合。”
沈雁归脑袋一歪,娇俏道:“我知道。”
“原来的院长是这一方的名儒,声望颇高,纵然在我们看来,有不作为之过失,其品行、其学识,在众人眼中,皆无可挑剔,他自然是不能离开书院的。”
“那依我夫人的意思……”
“程小姐做个司业也是可以的。”
做司业,成为实际管理书院的人。
沈雁归手指轻轻拨弄他的后脑勺的发,“她虽是女流之辈,那日在公堂之上,你也瞧见了,不卑不亢、颇具胆识,而且她行事有原则,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