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劝着,碍于男女有别,诸多不便,只拿着她双肩,将人往后拖了些,沈雁归趁机出去。
江秋影灵活躲开众人,直接跪到门口,拦在沈雁归身前,朝她磕头。
那结结实实的声音,咚咚震响。
“求求王妃姐姐!您行行好,我就这一个阿娘了,我什么都没有,求你救救我阿娘,只要您愿意救我娘,我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你要我的命也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死,您行行好,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若能救,不必她求,沈雁归一开始就出手了。
她有心上前扶江秋影起身,奈何此人现在情绪太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她不能不自私些。
沈雁归没有上前,反而往后退了半步,“破山。”
她给了个眼神:打晕。
破山一个手刀,房中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现在怎么办?”破山看了眼怀中人,又看了眼江氏。
“你先将她送回房,安排人看好,莫要出了岔子,青霜,这里交给你。”
沈雁归说完便出门去寻墨承影。
多事之秋,破山担心王爷王妃身边无人会出事,他毫不迟疑将江秋影打横抱起,送去客院。
青霜瞧着破山将人抱走,小小哼了一声。
低头看到地上碎掉的青玉环,默默拾捡起来,仍放到匣子里装着。
别苑虽比不得皇宫和摄政王府大,可想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
沈雁归出来时,墨承影早没影了,她穿过花园,走向无人的小山,走到一半,想到他或许并不想吹风冷静。
以他的脾气,压根不会承认自己有情绪,所以不可能去冷静。
沈雁归回了主院,书房的灯果然亮着。
她亲自去茶房,沏了杯热茶。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墨承影涣散的目光随声聚拢,他将奏报翻了一页。
“景明?”
“嗯?”墨承影无事一般抬起头,微笑道,“过两日启程回京,我将这些都看完,纪州的事情便算了了。”
“嗯,喝口热茶。”
沈雁归什么也没说,一手端着茶碟,一手捏着茶盖,拂着茶面,轻轻吹着茶汤,轻抿试温,温热适口,而后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