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还真是不知道，原来狩猎这般有趣。

直奔倒地的鹿方向，姜离迅速下了马。

小鹿左边屁股位置被箭矢倾斜着扎透了，此刻正倒在地上，前蹄胡乱蹬着，鼻中发出重重的喘息声以及低低的呜咽。

悬着的心重重落下，叶子旭一把又重新抓住了缰绳，驾马在姜离身旁停下。

眉头锁着，叶子旭下马看了一眼小鹿被伤的地方，神色略有不安。

“这才第一箭，少君就中了，当真厉害。”姜离试过射箭，绝没有自己从前想的那么简单，对叶子旭的夸奖也是真心实意。

叶子旭抿唇笑了笑，看向痛苦倒地的小鹿，终究心有不忍，回身去马袋子里取东西。

直至他在小鹿身旁蹲下，姜离这才看清，他拿的是随身那个药布袋子。

“对不起。”叶子旭垂着头，低声轻语，大手抚了抚小鹿的头。

姜离眨巴了两下眼睛，收回了自己咧在外头的大牙。一直蹲着的身子站起，离他们远了些，退回到飓风身旁靠着站好。

她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人的做法，叶子旭本就从医，医者圣心，比旁人心软她也能理解。

他的手像是有魔力，小鹿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安静了下来。

叶子旭一边给小鹿后腿扎着止血布带，一边回首看了一眼姜离。

姜离就那么静静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他。

面庞兀的有些热，他快速转回去，声音里有些犹豫不决：

“郡主不会觉得我…伪善吗？”

姜离聚精会神盯着不过是想看看他医治的手法，全然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为何这么问？”

手里动作快速利落，叶子旭低着头，声音也低了不少：“射伤了它，还要救它。”

“倒不如一开始便不伤害它。”

“这并不矛盾啊。”见小鹿安静了下来，姜离绕了一圈，在小鹿身后稍远些的树下坐下，正对着叶子旭的方向。

“射中它是你的能力，救治它是你的本心，都是在证明你自己。”

“何来伪善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