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黑。
雪夜越来越大,地面白了厚厚的一层。
李家三口人都没有离开。
李随风站在宫门口。
李知月和白如珠坐在马车里。
一家三口在等程长宴,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案子的消息。
终于,宫门缓缓开了,穿着朝服的男子,从高大的宫门内走出来,一脚一个深深的雪印子。
李随风迫不及待迎上去:“程大人,如何了,皇上怎么说?”
程长宴开口:“案子已经查清,并禀报了皇上,李世子可以回家了,我带你们去接人。”
白如珠和李知月从马车上下来,连声道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程长宴负手而立,“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去。”
他伸手吹了个哨音,只听得嘶鸣一声,一匹马从远处跑了过来,停在程长宴面前,他拉起缰绳,翻身坐上去,在前头领路。
李家三人坐在马车中跟上。
“幸好有程大人……”白如珠一脸后怕,“我们李家欠下一个大人情了。”
李知月掀起车帘,看向前方。
只见风雪交加之中,程长宴骑马而行,他身姿挺拔的坐在马背上,纵然此刻不是疾马驰骋,但也能从他身上看到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他是腐烂的大魏朝之中,生出的一块洁白的玉。
马车很快到了都察院大门口。
大年初一的夜晚,都察院只有两个守卫站在门口值班,程长宴拿着令牌出现,二人不敢说什么,忙带着他去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在这寒冷的冬天,阴冷到了极点。
地上只铺着一层稻草,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里头的犯人麻木的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李牧云只进来了一天,但也并没好到哪里去。
从进来开始,他就一直在被用刑,让他在纸上画押,承认罪行。
他咬牙坚持着。
终于坚持到了晚上,那些用刑的人累了,放过了他,将他扔进牢房里。
躺在地上,浑身都疼得厉害,而且很冷,肚子很饿,娇生惯养的他,哪里受过这样非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