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感觉天方夜谭,倪蝶连声犯愣找不着北,黄新露出无奈的笑,“当时,我告知他照片里的人是我的女儿,名字是黄彩蝶,还在念书,侯一阳嘴上嚷着要娶长大以后的你,还直呼我是岳父,给我端茶倒水,捶肩捶背,我全当做是玩笑话没有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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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蝶嘴巴张得老大,手指指着自己,怀疑人生的表情,“啊……侯,侯哥说要娶我?我的天哪,我居然是比姊姊还要早成为侯哥的心仪对象,我人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与红色高棉作战的日子。”
站起身继续散步,黄新双手放在身后,感慨那段动荡的岁月,“那一年,步兵师团的参谋长不幸牺牲,军委一下调动不了替代人员,于是任命我担任前线指挥官,也是恰逢这个机会,我把侯一阳提拔做身旁的战地通讯员,关系更近了一步。”
挽着黄新陪走,倪蝶一直纳闷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黄新脚步停在寂静湖畔的前边,随即陷入了沉默。
“爸爸?”
倪蝶歪头提醒,黄新注视平静的湖面许久,淡淡说道:“那一年,就在我们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前夜,红色高棉的残部发起猛烈的进攻,那些被奴役和压迫的民众,被逼迫朝着我们的阵地发起死亡冲锋,成千上万的人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尸体堆成小山一般……”
话语顿挫,黄新语塞,仿佛时过境迁后,那段血色记忆的梦魇依然挥之不去,“师团前线阵地的指挥部防线崩坏,被十几名敌人包围……我们紧急撤离情况万分危急,就在那时,侯一阳毅然挺身而出,果敢冲出去战斗,为其他人争取机会和时间。”
“那后来呢?爸爸,后来呢?”
心弦提到嗓子眼,倪蝶急切询问,黄新表情难过,低头,“我决然不会答应丢下他撤离,他还那么年轻,有大好的前程,我拽着侯一阳的手久久不放,我清楚记得,他自信满满对我大声喊……你快走,我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把女儿黄彩蝶嫁给我,一言为定!”
“怎么会,侯哥……”
倪蝶手捂嘴嘴唇,眼角开始湿润,黄新言语颤抖,“他孤身一人,自己加上我的两把手枪,要面对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敌人,冲出去无异于送死……”
黄新一把年纪,老泪纵横,掩面痛哭。
这一刻,倪蝶终于明白,长期以来父亲寄托在她婚姻上那份期望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