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她刚把米缸装满。
现在这么一大缸米,没了。
除了遭贼了,张采薇也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
陈玄帆回头,腼腆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阿娘,我刚才太饿了,就蒸了两锅粟米饭。”
“……不止吧?”张采薇放下米缸的盖子,瞥了一眼房间角落里堆着的白菜,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你还吃了老娘辛辛苦苦种大的菘菜!”
“嗯,吃了。”陈玄帆老实的点点头,憨厚的舔掉了嘴角的米粒,“醋溜的,好吃。阿娘种的菜,鲜甜可口。阿娘可要吃吗?我给你也炒一盘?”
“……吃,怎么不吃?”张采薇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棍子往门后一扔,坐下道,“老娘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舂米,不然晚上就没得吃了。”
“好嘞!”陈玄帆这会儿也吃饱了,麻溜的站起来干活。
吃了人家的米,给人家炒个菜,这过分吗?
不过分。
再说了,孝敬阿娘那是应当应分的。
阿娘虽然是后娘,但是管吃管住呀。
张采薇就着醋溜白菜吃了两碗粥,吃完了抹抹嘴道:“菜做的不错,不过你可小心点。这口铁锅可是老娘的嫁妆,值钱着呢。”
“阿娘,铁锅能有多贵,还能比铜锅贵?”陈玄帆见此,顺势捧了张采薇一把。
“看来你这傻病也没全好。铁锅贵倒是贵不了铜锅多少,但一口好铁锅却比铜锅难得的多,满大唐的百姓中,能有铁锅陪嫁的女子,也没多少个。”张采薇自得的哼道。
随即起身,拉着陈玄帆去放粮食的东屋扛米袋子,拿到村头树下的磨坊去舂米。
初春时节,家家都米粮不丰,兴许不用排队。
不过早去早回,省的耽误了别的事。
陈玄帆目测了一下房间里的粮食。
屋里有一个装满了的小粮囤,还有约莫六七袋谷子。
怪不得他吃完了米缸里的米,张采薇也没多生气。
原来是不缺粮。
这些粮食足够他们母子两个人吃一两年的了。
当然,是普通饭量的两个人。
不包括已经开始修炼《炎黄玄功》的陈玄帆在内。
半个月,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家中的东屋就空了。
耗子连夜搬家。
张采薇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却感觉浑身冰凉。
只觉得后脖颈子冒凉气,心口发寒。
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她怕是养不起了。
这天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饭。
吃的是杂粮稀粥,菜是地里挖的野菜。
“儿啊,家里没粮食了,最后一粒米刚才都被你捡起来扔锅里了。”一段似金的沉默之后,张采薇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说道。
小主,
陈玄帆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也不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