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阳侯府只有他一个人顶着,他一死,三代之内没人能顶门立户。
怕是要彻底没落了。
所以,他得想办法。
而这时候无论置办下什么产业,没出息的儿孙都守不住的。
霍山不由地看向陈玄帆。
陈玄帆抹了抹鼻子,“……我听他说什么太子妃,太子有几个儿子,都是太子妃所生,就觉得奇怪,原来是想给未来的太子卖好?”
这也太扯淡了吧?
是人都怕死,都不想死。
寿命都已经所剩无多了,就更是要倍加珍惜。
如果不作死的话,博阳候还能活上一年半载。
但他现在却是要用自己的命,给后辈留一个,很可能用不上的香火情?
皇帝陛下现在活得好好的,太子继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太子继位当皇帝,最少也得干个十几二十年吧?
到时候,他的哪个儿子继位,那个孩子就算是如今太子妃所出的,他还能记得?
“便是他不记得,也可以设法找他亲近之人,让他想起来。”
霍山却似乎有些能够理解博阳候的这种做法,了然的叹息道,“于有些人而言,家族的延续重于一切。”
博阳候三代之内无可传之人,再下一代他就看不到了。
若是之后能有出彩的后辈人,便可借着这一桩旧事,攀上高枝。
陈玄帆这才算是听懂了。
所以,博阳候的碰瓷留下的只是一个,以后能拿出来说的由头。
博上位者一个好感。
事情能不能成有两个关键,儿孙里能不能出个有出息的,和未来的皇帝是不是如今的太子妃所出一脉。
反倒是这博阳候的命,只排在这些的后面。
“愚忠,不也是忠吗?”霍山一语道破了其中关窍。
博阳候再是落魄权贵,也还是个侯爵,他这条命还是能算得上是一个筹码的。
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也该给他后辈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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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岂不是显得刻薄寡恩吗?
没有哪个帝王将相想落个这样的名头。
陈玄帆本来就觉得荒谬,现在觉得更荒谬了。
更荒谬之处就在于,霍山的态度好像是在说,这事,能成。
还真是……令人不解。
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二三十年呀,大唐都可能亡了。
不过算了,这些和他都无关。
“看来我回来是对的。”陈玄帆不由得哼笑道,“若是博阳候成功了,说不定还有别的权贵也打着一样的主意。”
“不至于,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二。”霍山微微摇头说道。
博阳候这么做了,要是有人学他,那就是在拿皇家当傻子耍。
只会是惹祸上身。
博阳候以前受过重伤,旧伤复发,身上气血衰败,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是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