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风门已经是极度的虚弱,脚步虚浮的仿佛是在飘一般的移动到了祭司的身前。
祭司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已经佝偻着身体的女人,除了腰腹处硕大的肚子之外,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虚弱、干瘪的女人,却眼神坚定的目视前方,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难住她一般。
“风门,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要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来说,你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生产结束,你必须马上进行剖腹。”
风门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给族里带来了这样的灾难,就让我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走吧,等我死后,你就将这个孩子处理干净。”
这样几句简单的话,风门说的很是艰难。
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同时还因为她体内那种反应剧烈的激素一直在她的身体中发挥作用,促使她不能做出任何伤害腹中孩子的举动。
但是她的理智又在不断的和这种激素做着斗争,想要为族人和整个九黎族保存下有生力量。
她知道,之后这些孩子会被神殿接走,而九黎族一族很有可能会被神殿圈养成为生产的工具。
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因此,在临死之前,她必须做出对于九黎族最为有利的决策。
而她的身体早就被肚子里的胎儿掏空了精血,即便是剖腹取子,她也很难活过这个冬天了。
与其给族人带来负担,不如就这样死去,也许是更好的决定。
祭司看说不动风门,只好叹息一声。
然后任由对方坐在了篝火之前,垂眸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随着风门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祭司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犹如风箱一般发出嘶哑难听声音的胸腔起伏开始越来越缓慢,最后慢慢归于死寂。
周围还有意识的九黎族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微微湿润。
风琉推开了战士的手臂,走到了端坐的风门尸体前,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就算是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风门的脸上依旧保留着一族之长该有的威严和肃穆。
“唉~真是倔驴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就是苦了那个一直等着她的人了。”祭司叹息一声,将风琉推到了一边。
然后走上前去,将风门的尸体平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