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说过:“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虚实交替,互为因果。”
用现代军事语言表达,战争行为要善于迷惑、误导对方,通常的做法,是用一系列战斗表象或通过制造信息差,去掩盖掉真实目的。
苏州围城,四面楚歌,内外仇视,都打疯了!
守城方主要将领,钱文宗、钱文炳、戴恽、邵可迁等,与攻城方主要将领,林仁肇、陈恺达、马崇义等,都用尽了浑身解数,双方都是玩命的架势。
战斗状态方面,各有特点。
盘门最惨——
因为绕城一圈,这一段护城河最宽阔,在城门紧闭,吊桥升起,石桥、木桥等封锁的情况下,戴恽围绕盘门码头为中心,不断从水栅栏、暗渠送出水鬼,通过骚扰与偷袭的方式,打乱马崇义的作战节奏,瞅准机会,闸门快速升起,送出作战小艇。
与其说攻城,不如说南唐、吴越双方,就在盘门外的水域进行“水战”,与此同时,双方头顶都不消停,神机弩、投石器、狼牙拍、夜叉礌等,被无情的操弄,也无情地收割。
流血漂橹,浮尸塞江!
阊门最烈——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邵可迁是苏州守军当中,第一批“火器受害者”,还对李沆的死心有余悸,于是,在阊门防御方面,几乎物尽其用,木匠铺、棺材铺、皮匠铺等地方,能用的材料,都被邵可迁“借”了一遍。
同时,经过数次攻城之后,林仁肇发现一个致命问题,就是云梯高度不够!
苏州城墙……太高了,而且,阊门之外地势低洼,云梯靠近城墙,矮一头,城头上浇金汁正方便!
搭车、钩车也不行,城墙外围搭着竹篾、渔网。
林仁肇最终想到的办法,就是“填平护城河、堆土坡进入”,于是,在各式各样的床弩加持下,在箭如飞蝗的掩护下,唐军开始搬石头、运土方,活脱脱施工队。
邵可迁纳闷,莫非,唐军的火器全都用完了?要是这么打,我可就不怕了!
葑门又惨又烈、而又持久——
本来,陈恺达作为攻击方,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想到战局一开,钱文宗的心态逐渐变化,望着被堵得结结实实的江南运河,绝望感转化成了戾气、怒气。
没了运河,就没了退路,尤其吴江失守,苏州彻底成为孤城。
反正是死,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城头箭如飞蝗,撞车一刻不停地撞击城门,大号床弩不停地发射,城墙的砖石,不停地飞溅碎屑,投石机将巨大的石块、燃烧的油缸,投掷到苏州城内,
可葑门的还击,也一刻没停过,保持了“连续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