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皮糙肉厚之人,对环境从不挑剔。”王衍奉承着杨轩。
“京城宜居,却不是适合所有人。”杨轩总是藏不住自己的尾巴,稍有点儿春风得意,便能耀武扬威。
“庶人自然应该也待在京城,家门不是贵族,既没有士大夫的理想,也没有士大夫的器量,待在京城好好学学,不是坏事。”王衍不露声色地连杨轩祖上三代都一起骂了,将对杨轩几年的不满都写到了脸上。
“告辞了。”杨轩感到受了羞耻,愤怒而走。
“大王不处置永昌侯吗,廷尉司可是把物证都带来了。”回到会元殿时,剑洪问了一句。
“哪里是物证,怕是奉国寺到处都是王家的梅花银钱了。”君王复利大笑了两声,剑洪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没有听懂君王复利的话。“放着就好,王衍虽擅权谋,不为百官所喜,但他是用来平衡朝堂的一枚棋子,正是有了这种人,才不需要寡人绞尽脑汁去分化权利,这些人已经帮寡人想好,寡人可以安心地做个守成之君。”今天的局面,正是君王复利想看到的,那些不欢迎他的怀姓九宗有一半已经被他杀光了,九宗在被他大开杀戒地灭了四宗后,根基已不稳固,留着他们,只是一个摆设,既给百姓看,也给祖宗看。他的江山实质是已经与贵族绑在了一起,君王复利很早便明白了,朝堂之争,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之争。如今贵族、四宗和寒族三方之争,受益的是王族,他正好有机会将王权巩固。君王复利心中高兴,邓荣回京已初见成效。
奉国寺的刺杀被君王复利含糊过去了,邓汉炎一天都闷闷不乐,辛洛是嫡王妃,屡次遇刺杀,看来,她并不重要。既然不重要,为什么又要调令虎贲军来守奉国寺?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想一走了之。可看到镜云阁,他的拳头慢慢松开了,镜云阁的这个女子,是军令,就算没有这份军职,他也没办法放任不管,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对这里一无所知,却处处以身犯险。
信安君刚回信安王府,龙布就来了。龙布走路带风,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走进信安王府,进了正屋。
“君上,查到了,昨日在金渡镇的人是安国公派的。”失了圆满堂,信安君对龙布的红楼倚重有加。
“连自己的亲外孙都下手?”信安君抬头看了龙布一眼。
“应该不会错,安国公府的管家从昨晚出去,一直到今日才回府。”
“继续留意。世子还在京城吗?”今日在朝堂上听到了缘礼回封地的御旨,信安君又开始心慌意乱,怕是很快会落到他头上,半个月前,他想回西南封地避嫌,现在,他反而不想了,人的想法总是一日多变。现在,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又想到了狮岗城的炽烨。
“听说已经回西南了。”龙布并不关心炽烨的行踪,从上次他与炽练派人在路上截杀他之后,他对炽烨还是有些忌惮,没事尽量不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