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前辈谬赞。”贺儇也笑了,“不过,可不要称我为殿下了,我早就是戴罪之人。”
“你有罪吗?要是你有罪,那天下之人都有罪了。”尔朱笑道,语气中有些愤愤不平。
“前辈怎知我无罪?”贺儇反问道,当年之事极为隐秘,所知之人并不多。
“我自然是知道,这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尔朱看着贺儇,似乎是想到了往事,突然话锋一转,“我得走了。”
“待我梳洗,送你下山。”贺儇说话间就要起身,尔朱忙摆手,指了指那粥,“不用了,你吃了这粥再睡一会儿。”
贺儇见她行色匆匆,确实与昨日初见之时的气定神闲有所不同。
“前辈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妨说与我听。”贺儇继续问道,他不能什么都不知道酒让她走。
尔朱思考了片刻,决定还是说出来。
“你知道吗?西海灵岛没了。”她的神情之中有很明显的哀戚,“据说跟妖界的饕餮山有很大的关系。只是现在饕餮山到底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西海灵岛没了,是真的。”
贺儇当即心下一惊,西海灵岛,不就是裴毓兄的妻子花家之地吗?那……他不敢多想,看向尔朱。
尔朱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当年他和西华山裴毓的交情那是世人皆知。也正是因为这样,裴毓后来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影响。故友之妻,他必然是担心的。
“花素问并不在岛上,你放心。她的孙女据说也不在那里。说起来,我跟她师姐妹一场,应该去看看的。”尔朱后半句说的很淡,可贺儇知道,姑射仙子尔朱林樰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也绝不是对朋友冷漠旁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