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蕖流产,殿下的反应,与草民想的截然不同。”火有些小了,冷云空边用铁钳侍弄炭火,边说。
“先生是觉得,我在乎江振吧。”
李嬅浅笑:“从先生战战兢兢与我说江振纳妾之事那日起,我就猜出来了。”
“他不是殿下的驸马吗?他是殿下的丈夫。”冷云空道。
“他是驸马,可我从来没将他当做我的丈夫,我与他的婚姻,本就是一个笑话。”
窗外雪花飘零,如飘在天上的白色浮萍,既无根,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归宿。
透过窗格看着屋外的世界,李嬅郁郁寡欢,“按江振的性子,若他再找到下一个目标,失了母家的保护,又没了孩子,沈红渠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你知道吗?看见沈红渠,我会想起巧屏,曾经我没有救下巧屏,任由巧屏被他伤害,今年,我也没有救下沈红蕖。”
冷云空知道他此刻不必说话,他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李嬅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壶酒,冷云空不喝,李嬅独饮,像是在麻醉自己一般。
她想喝就喝吧,明日一早酒香便散了,清宁不会察觉。
“姑姑说,她有时很矛盾,其实我也很矛盾。明明早就料到的事,可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想般来了,还是会失落。”
“我暗示过,也阻止过,沈红渠还是嫁给了江振,沈家也还是因为不得不为李鹏做事而倒了。说到底我还是有私心,没有全心全意帮她,可我又不能没有私心。”
“殿下,又何必自个儿为难自个儿,那是沈红渠自己选的路,好也罢,歹也罢,你不欠她的。”李嬅不再说话,冷云空才温声慢语。
“甘棠与浅黛知道巧屏还活着,可我没有告诉过她们巧屏在哪儿。我身不由己,除夕以前,你帮我去看看巧屏,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