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两位大人知道不知道,但明达公心里很清楚这家藏宝颇丰的“鄙店”底细。
便是那日夜守护弘文馆的皇城卫骁勇都都卫张青的“私店”。
曾见过几次面的他对张都卫这般魏国俊彦很是欣赏,谈吐风雅且谦逊有礼,不似楚国郢都那些二世祖飞扬跋扈,性情桀骜。
仅仅与之见过几次面便心生欢喜,可见麻子是位很好相处的人。
白花花的银子连带奢华绝伦的精美珍玩敲门探路,明达公探到关于这位皇城卫骁勇都都卫的一二底子。
虽年纪轻轻却是举子身份,得朝堂贵人欣赏推荐到皇城卫当都卫却因此得罪京城一些勋贵。皇城卫中不得三位指挥使钟意,反而独自领一都军卒成孤军。
作为楚国的外使,明达公有无上的权力。
作为外邦的政坛老鸟,他很欣赏这位不畏权贵的年轻俊彦,更别提这位年轻俊彦身上还有个令他垂涎的好宝贝。
魏国朝堂最不喜的反而是自己最喜欢的,两国虽同文同种,但分治几百年来发展迥异。
楚国是一个蓄奴成规的海权商国,技艺精湛的偃术巧妙地运用到造船上,船运业的发达给楚国带来丰厚的商贸回报。
精美的器具奢物,琳琅的饰品,奢华的华服甚至随处可见的香料海产坐船远航来到魏国,被喜奢好美的魏国权贵直呼全要。
太抢手了。
素来壕奢的楚国贵人很同情魏国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同道中人。
而魏国呢,精美的瓷器,素雅的文房器具,名家字画,名人用过的器物,甚至千机堂铸造的“君子剑”在楚国那些土豪看来,是附庸风雅摆宴请客时装比的利器,藏之宝库的珍宝。
因楚国情特殊,上层权贵极为推崇魏国文人,爱屋及乌,连带着沾惹文气的器具文具字画等等。
一位魏国的小秀才若是到了楚国享受的一切待遇是魏国给不了。
上行下效,上层人物喜欢魏国文人,喜欢魏风的诗词歌赋,尊崇文士品格,进而带动楚国上下包括市井中身份贱鄙的夜香工船奴都对来自魏国的文人乃至文士所用一切用物都顶礼膜拜到不可思议。
在这里不得不说个秘密。
魏国有完善的科举遴选制度,诸郡各地书院文坛名宿频出,离不开学风浓郁通古鉴今的好书院好夫子,离不开万万千千埋首苦读圣贤书的莘莘学子。
出现些许奇异的文宝很正常,不足为怪。
文宝大多是由文坛大儒珍爱的凡物突变成的宝物。
文气磅礴的大儒愿以文气日夜不息地洗炼,哪怕是支青竹毫笔,一方顽石粗制的砚台,一块凡铁制作的镇纸,在经文气不断洗炼浸染后大可能出现嬗变。
这种几率这要比那些器师鼓捣一些普通炼材就能炼制出一件法器来要“靠谱”得多。
然而被文气浸染得以奇效的文宝却是频频被某些人走私到爱慕文物的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