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刑部执吏赵肃我成了孔目捕役谈说说。
谈说说押解犯人进黑牢就像拎着一盒饭回家那么容易,往常也不是没有过深夜押送重犯的时候。
守着黑牢的牢头想着,上一次在这样一个冷夜里进来的,似乎是龚侠怀。
那一夜的雪,下的真是白茫茫啊。
今夜无雪,只有冷月。
“谈捕头真是辛苦了。”
牢头谄媚地道:“还有个流程,劳烦您了。”
这个流程自然是每日都更换的口令。
这一点当然难不住赵肃我,他是刑部执吏,也是制定了口令的人。
“八月十五云遮月。”
“灯笼壳外望烛影。”
似乎是天冷受了寒,‘谈说说’的声音有些沙哑。
牢头笑的更恭谨,但依旧没有让开道路:“还有腰牌……”
毕竟他们要入的不是关押普通案犯的牢狱,而是关押重犯要犯的黑狱。
赵肃我沉默,他没有捕役的腰牌,往常的他是让带腰牌的人在前带路的。
被摄心术控制的人,缺少了一点变通机智,只会顺着一些被控制的逻辑行事,所以赵肃我沉默。
就在牢头疑惑时,那身着囚服,带着枷锁,沉郁苍白的中年汉子却忽然开口。
“腰牌已经给你看过了。”
牢头一怔,讷讷道:“好像……好像是已经看过了。”
他微微一晃神,不自觉地去开了锁,让了路,回过神时,‘谈说说’已带着这案犯进去了。
过了这道关隘,之后‘谈说说’只需要靠着刷脸就能直入黑牢。
铁铸的牢笼里,冰冷的铁腥气混着鲜血污物的味道,有人在哀哀低吟,有人沉重的吐息。
巡逻的狱卒对着‘谈说说’打招呼,后者没有回应,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谈何容易’四位捕头虽然平日里表现的亲善,但对于没地位和没必要的人,连伪装都是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