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连退数十丈,已经是大汗淋漓,心中暗道对方若是再攻数招,自己便是神仙,也难以避开了。
便在这时,突觉得对方剑法一变,左手剑直击自己长剑,右手剑却悄无声息得袭向自己腹下膻中穴,剑刺方位虽异,剑招却是重复方才所使。
心中在喜,知道对方剑招已尽,此时剑招重复,必然有破绽之处。当下一声清啸,长剑由守转攻,一道弧光直指那人眉心。
那人似乎未料到岳中影在如此重压之下竟然还能反击,双剑一顿,却忘了闪避。
虽然暗袭岳中影,但岳中影与双剑门之间算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因而岳中影这一剑便刺不下去,只将剑尖下拖,转刺那人肩膀。
那人见岳中影撤剑,猛然一阵大笑,身子突地跃起,脱出岳中影剑势,向外飘开数丈,落在一块大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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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中影此时方细看那人,面容甚是模糊,但一捋长须随风而动,显是位老者,身上衣衫样式甚怪,并非汉人装扮,当下便道:“敢问前辈,深夜暗袭所为何事?”
那人笑道:“嘿嘿,听我徒孙说,有个年轻人只一招便打败了我徒弟格罗仁,我倒偏不相信。我格昭仁教出来的人,虽不成器,但能在一招之内打败他的人,南诏国还找不出一个,想来汉人中也没几个。因而我便来试上一试,看是真是假,嘿嘿,你小了功夫果然不错。”
这人说话甚快,语调却甚是怪异,想来是南诏人之故,汉话说得不甚准。
岳中影拱手道:“前辈过奖了。令徒只因受了重伤,且晚辈出手也有些出奇不意,才侥幸胜了令徒一招,论真功夫,晚辈也未必胜得了令徒。”
格昭仁摇摇头,道“不对,以你的武功,格罗仁能在你手下走上十招二十招,那便不错了。不过你小子剑法虽然高明,却未必能够打赢我。”
岳中影忙道:“前辈武功精深,晚辈自然不是对手。”
格昭仁面色一冷,怒道:“你们汉人说话总是有些口是心非,你明明武功胜得了我,却假惺惺的说什么不是对手,哼,气死我了。”
说着,跳下大石,转身欲走。
岳中影忙道:“前辈误会,晚辈确实佩服前辈武功,绝非有意惺惺作态。”
格昭仁转过身来,语气稍缓:“以剑法而论,你确实不在我之下。但你小子心肠太好了,刚才刺我那一剑为什么不使足了,反倒半路上撤剑?我若是真是你仇家,那一撤剑还不送了你自己姓命?”
岳中影此时方知方才格昭仁不躲避自己的剑原是他故意试探,便道:“敌友未分,岂能随意伤人。况且以前辈武功,晚辈便是使足了,也伤不到前辈。”
格昭仁虽不喜人奉承,但听了岳中影的话却甚是高兴,笑呵呵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很合我胃口,来来来,咱们再比比,你敢不敢。”
岳中影自行走江湖,还未曾遇到敌手,方才格昭仁说能胜过自己,岳中影虽然口中谦让,心中却有些不服,此时格昭仁竟问自己敢不敢比试,倒正激起岳中影的好胜之气,当下长剑一横,道:“前辈既然想再比一次,晚辈不敢不从,还请前辈剑下留情。”
格昭仁听不出岳中影自谦之意,瞪眼道:“剑下留情?那还比个什么?”
话音一落,刷得刺出一剑。岳中影忙举剑相迎,两人便又你来我往,动起手来。
此时两人比武,自与方才各自抢攻争胜不同。
格昭仁剑术名家,此时两柄短剑使出,恰如两道灵蛇,伸缩攻守,变化精妙异常。岳中影剑招大开大阖,剑影重重。
两人各使绝技,不多时已经拆到了一百多招。格昭仁毕竟年事已高,剑劲渐渐不如初时,但剑法变化却越来越是精妙,纵使岳中影精力旺盛,剑法中蕴含劲力渐强,却也慢慢被被格昭仁压在下风。
岳中影心下渐渐有些急躁,心道:“我枉自练剑多年,却连一个老人也打不过。”心念至此,脚下微微一滑,身子稍向前冲,肋下便露出一个破绽。
格昭仁岂肯错过如此机会,当即双剑齐下刺他肋下。
岳中影心中大喜,长剑倏得回绕,格昭仁不及防备,双剑已便岳中影缠住。岳中影手中用劲,哗哗两声,已将格昭仁双剑搅飞。
岳中影刚要收剑,却听格昭仁呵呵笑道:“你输了。“说站,双手探出,变掌为指,正点在岳中影膻中、神府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