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砚安分析的头头是道,岑漪有一瞬间的诧异。
“阿安只是心地好,没见过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岑漪褪下身上的软甲,也不打算去参加下午的狩猎了。
“阿安若是中了别人的计策,我自然会去救,可我担心阿安会受伤。”岑漪手指摸着给砚安防身的匕首。
“后宅里龌龊手段远比阿安想的要多得多,污蔑与侍卫私通,或者从外找个人说是你先前的情人,再或者设计将你送上别人床。”
岑漪语气淡淡的,像是陈述着那些她见过,或者是经历过的事情。
“我并非是不喜阿安一时失察,阿安是我房里人,失察又怎样,所有的失察由我来补救。
可阿安若没有保护自己、甚至是分辨的能力,因此受了很大的伤害,你妻主我不在身边、无法相护,又该如何?”
砚安被问的发愣,他从未想过这一层。
就像是再谷城被发卖到勾栏,他若是足够机敏就不会狼狈到衣衫不整的往街上逃跑,他若足够聪明,在砚家做一个有用的人,起码不会落得发卖勾栏的下场。
砚安眼眶红了,又听出岑漪话语中隐晦的含义。
若今天,在南云的身边不是公孙律,而是一名穷凶极恶的女贼,他该如何?
在那么空旷的树林里,不会有人来搭救,若是失了清白,他该如何自处?
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去,还是就地自刎?
或者他被人刺瞎了眼睛,从此就是个残废,他要赖着妻主一点的宠爱,一直在妻主身边做个笑话吗?
砚安神色惶惶,眼睛里水雾雾一片,下意识握紧了岑漪的手,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