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九心绪如潮,暗自思量,这梦魂萦之毒,实乃冥域用以辖制他人的卑劣手段,欲求其解,莫过于径自踏入那百花楼中一探究竟。
奈何,百花盛宴尚待月余方启,此刻犹如海底捞针,难觅其踪。
云梦烟体内蛊毒蠢蠢欲动,发作之日迫在眉睫,解药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将希望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百花楼,无异于缘木求鱼,徒增烦恼。
陈天九心知肚明,自己所知甚浅,除却百花楼外,冥域爪牙尚蔓延至落月山庄与通灵派。
此二地虽同属西州,却遥隔千山万水,自永昌前往,快马加鞭亦需半月有余。
届时,搜寻解药之路,非但耗时难测,且往返奔波,耗损极大,显然非上策之选。
而樊城周千机距离较近,然其手中流溪玉蟾虽妙,解毒之法与陈天九相较,亦不过殊途同归,所异者,功法之别。云梦烟此刻身虚体弱,再经此等折腾,恐难承受。
陈天九沉吟良久,眉头紧锁,似山峦叠嶂。旁侧褚仙翁见状,眼神深邃,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陈天九抬眼欲观云梦烟之际,恰逢此景,心中生疑,遂试探问道:“前辈可曾识得此等诡谲蛊毒?”
褚仙翁轻摇首,叹道:“老夫孤陋寡闻,此毒未曾谋面。观其脉象,阴毒至极,直攻百会,扰人心神。若非少侠真气护持,云女侠此刻恐已神智不清,即便侥幸苏醒,亦恐癫狂难愈。”
陈天九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直视褚仙翁,再问道:“前辈所言极是,此毒名曰‘尸鬼噬脑丸’,毒发之时,中毒者将陷无尽梦魇,为万千冤魂所困,永无出期,故又名‘梦魂萦’,乃南疆以诡秘尸蛊炼制之剧毒。前辈可有解救之法?”
褚仙翁闻言,神色微变,移步椅前,边走边道:“此毒棘手,云女侠体弱至此,仅凭脉象,老夫一时难以断言。且容老夫细思,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