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九亦不隐瞒,直言道:“晚辈乃是为那清泉而来。前辈身陷囹圄,其中缘由可否相告?”
老者目光隐隐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乃是因同门相争,老夫不幸遭难。”
陈天九心中暗道:“他既对那璧上逍遥诀功法如此熟悉,定是神农谷中人无疑。以此情此景观之,所言非虚。”于是颔首以示理解,静待老者下文。
老者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问道:“那清泉对他人而言,不过寻常之水,阁下欲取其何用?莫非贵派武学亦需其至阴之性相辅?”
陈天九缓缓摇头,答道:“非也。实乃晚辈有一挚友,身中奇毒,解毒之后身体虚弱不堪。又遭蛇咬风寒侵袭,故欲借清泉之力,疗其沉疴。”
言罢,他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清澈见底的清泉,心中暗道:“此泉至阴至柔,而我所习先天真经则至阳至刚。正如此老儿所言,若在此修炼,或可缓解体内燥热之感。”
但念及当前要务紧迫,陈天九迅即收敛心神,再问道:“前辈先前所言约定之人,何时能至此地?”
老者似感诧异,眉头轻轻一蹙,奇道:“阁下何不先问那是何人?”
陈天九微微一笑,缓缓摇头,心中暗忖:此地道既通神农谷主夫人之闺阁,那约定之人,自是不难猜测。他并无窥探他人隐私之意,又何必多此一问?遂笑道:“前辈此言,或可当有一惑?然前辈尚未答晚辈所问。”
老者老眉又深锁了几分,终是缓缓言道:“风雨无阻,每当望月,他必至此处与老夫一叙旧情。”
言罢,语气虽淡,然其中辛酸,陈天九却是听得分明。
他心中暗忖:尚有七日之期,于我而言,尚算宽裕。但此老者在此,却是不容忽视的隐患。人心隔肚皮,万一届时我携云姑娘至此,他趁我疗毒无暇,骤起发难,又当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陈天九悄然抬眼,眉宇间隐现沉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