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当职的华太医和程院史相继赶到了镇北侯府,沈昭嬑病危的消息,也在京里不胫而走。
武宁侯心中骇然,连忙去寻了父亲。
老武宁侯已经卧床不起了,武宁侯守来时,他虚弱地靠在大迎枕上,正由婆子服侍着喝药。
听了老武宁侯的话,他连药也喝不下去了:“消息准不准?”
这是担心镇北侯府故弄玄虚糊弄人。
武宁侯苦笑道:“昨天夜里,请了十几回大夫,进进出出的,闹腾了一整晚,今天一早,沈三爷就快马加鞭去了一趟齐王府,将齐王府的程大夫人请到府上,连齐王殿府都跟着走了一趟,说是受了刺激,突发了心悸之症,人都没快气了,亏得程大夫人能治,这才从鬼门关,把人给生生拽了回来。”
“京里都传遍了。”闹成这样,也不可能是假的。
老武宁侯掀掀眼:“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武宁侯一阵语塞,吱唔着道:“想让父亲拿个主意,两家到底也是多年交情,是不是该了过去瞧瞧?”
“你也知道两家也是多年交情,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茬?”老武宁侯一生气,喉咙就忍不住发痒,撕心裂肺地咳了好一阵,这才缓过来,“现在仇都结下了,还拿什么主意?!”
武宁侯脸色变了变:“这、没这么严……”
“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武宁侯接过婆子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喉咙才好受一些,“沈岐只怕已经恨上了武宁侯府。”
武宁侯心里有些不安:“那五兵营营卫指挥佥事……”
“多半黄了,”老武宁侯喉咙又是一痒,他用力憋着咳嗽,一张老脸都憋得通红,“康郡王都说了,这事错在武宁侯府,所有与流言有关的人都受了责罚,没道理武宁侯府会安然无事。”
昨儿在宫里,皇上没处置武宁侯府,是因严格来说,武宁侯府只是袖手旁观,并没有明面上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