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由校意味深长地看了施霁月一眼,看着对方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鄙夷“原来你在你父母的心目中位置并不那么高啊,他们在用你的婚姻作为取悦你姐姐的筹码。”突然,他有点后悔曾许诺给施霁月正妃的位置了,这个位置还是用来笼络其他人更好,一个想法从心中冒起。
施风雷怕安安再说错话,因此板起脸道“安安不要再造次,福王是为父非常尊重的人。”
“施伴安,你知道他们逃跑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回到郑贼身边后,就会把这次刺杀的真相告诉郑贼,这样我们前期的努力全部白费了,兄弟们的血也白流了。”曹由校慢慢地冷静过来,厉声道,他决定不在施伴安是否与展光风相恋这事做文章,直接聚焦在施伴安私放展光风这事来。
“他们已经答应我了,离开这里后就会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居,是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说到这里,施伴安转向施风雷呜咽道“而且爹,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光风哥哥被他们逼死吗?他是展叔叔的孩子啊!就放过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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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伴安的话触碰到施风雷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已经从刚得知展光风逃跑的愤怒中慢慢地冷静下来,明白“若他们从此隐居,那么放他们走不失为一条可行的路径。”但想到好不容易与光风重聚,以后可能再没有相见时,施风雷心里非常难受。徐芳芳也猜到了展光风从密道逃走,这么多年夫妻,他们两个心灵相通,相互握着对方的手安慰着。
“郑端允不会武功,她怎么可能跑的那么快,我现在就怕他们根本没有逃掉被人给藏起来了?或者是他们用什么密道离开了。无论哪种,都是非常危险的事”蒋集谋老谋深算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房间你们可以去搜,没有藏他们;至于密道,我不知道有什么迷倒,可能他们突然新发现的吧……”施伴安无辜地道。
“谁会把人藏在房间里?而且,你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密道,他们一下子就找到了?”蒋集谋顾不上施风雷在旁边,驳斥道,他真的受不了一个小女孩的愚弄,感觉对方把自己当成傻瓜似的。
“我”施伴安还想继续胡扯蛮缠时,施风雷大声喝止道“够了,做错了事情,还理直气壮了”说完,施风雷向前一步,对着曹由校下跪道“臣教女无方,导致她闯出如此弥天大祸,请福王责罚”
看到施风雷跪下,施伴安才开始慌了,她双眼通红,对着曹由校哭道“福王,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你要打要罚,就冲着我来就可以了,不要为难我爹”
“闭嘴,简直胡说八道,什么叫冲着你来;臣请福王责罚”施风雷急疯了,连忙打断她的话,继续向曹由校道。
“福王,我父母一心为国,难免对姐姐疏于管教;而我姐姐从小身体不好,霁月愿意代姐受罚……”一旁的施霁月急忙道。
“还有湘王,如您所说,这辈子就欠了展叔叔一个人情,你一位大宗师不可能受恩不报吧?”施伴安突然想起湘王在场,马上求助道。
湘王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这辈子就是醉心学武,不理世事,加之身份尊贵,真的没有受过谁的恩惠。展绍那天掩护他们离开的恩情对他而言真的是唯一一个了。而且,作为前魏朝廷的三大强者:展绍、他和施风雷,私下关系非常好,让他坐视展光风被逼死,真的是绝不忍心。湘王一生光明磊落,此刻虽然为难,但也不逃避,他沉吟对曹由校道“王弟,小娃儿说得对,我这辈子只欠展兄弟一命,也难以白白看着他儿子死在我面前而无动于衷。不仅对我,对这里几乎所有的弟子而言,他们的父辈都是展绍所救。他现在离开了对于大家而言,没准是个解脱。”
“谢谢湘王”施伴安虽然看上去粗线条,但是不代表她傻,同样作为武者,她清楚了解曹由栩的特点。
曹由校面现难色,但是心里却是狂喜,心道“比武输了后,留光风在身边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是一个烫手山芋;只要他们两人不再出现,不供出自己是幕后黑手,那么放了也无妨;现在这个状况,倒是可以高举轻打,先卖霁月一个人情,然后借机削施风雷的权,同时也卖了自己哥哥一个面子,这样就可以一举三得了”想到这,他给蒋集谋使了个眼色。
蒋集谋闻弦知雅意,立即往前一步道“福王,施都督为国事劳碌半生,难免对子女疏于管教;安安心底纯良,难免被他人利用;但施伴安这次毕竟闯下弥天大祸,若不责罚,难以服众,臣建议……”
这个时候,门外一个侍卫急冲冲走进来,向福王行礼后用颤抖的声音道“恭喜福王,展光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