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绑住的中年大汉,看到骑在马背上的耶律破睦就破口大骂道“耶律破睦,你好卑鄙,居然打着说和的幌子,来偷袭我们。你算什么草原英雄?你还讲信用吗?”
“住嘴,看到少主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还不快点跪下。”一旁的王宇,看到主子被骂,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然后一脚踹在大汉的膝盖窝,将对方踢翻在地,跪在王宇跟前。
“我不守承诺?寅尼吉你自己掰手指算一下,这二十年来,自从你当了大黄室韦的酋长后,反反复复叛我大辽多少次?又重新臣服了多少次?你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这次,老子就是不再相信你了,就是要把你一锅端了,以绝后患。”耶律破睦喝斥道。
“你说我出尔反尔?耶律破睦你们才是那个出尔反尔的人。没错,之前我们是和过三次,也叛过三次。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叛?你心里难道没有半点心数吗?我们族人只是希望能保住这一块牧场,还有族人人口可以自由发展。但是你契丹一直视我们为心腹大患,一直不愿意遵循和议,就拿上次会盟来说,我们按照约定,首先撤出了塔里木河以东的区域,但是和约上你们承诺的塔里木河以南的土地却迟迟不退换给我们,那样我们才反的。”寅尼吉怒喝道。
“塔里木河以南那一块原来就是乙室部和你部共有的牧场,若全部归你室韦,我如何向乙室部交代?”耶律破睦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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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做不到,为什么当时答应我们?骗我们同意?”寅尼吉怒喝道。
将塔里木河的所有牧场归室韦所有,这的确是白纸黑字的条款,因此耶律破睦一时无语,只是鼻子冷哼一声。
寅尼吉看到对方沉默不语,更加生气,挣扎着站起来,继续骂道“还有这一次,条件我们的都谈妥了,我们现在不要求全部塔里木河以南的所有牧场,只是要求塔里木河以南,腾丁山以东的这部分,腾丁山以西的可以给乙室部。这次为了和约能真正履行,所以我们都同意让敌烈、女真、唐古三部派人来见证。没想到,你居然背信弃义,夜间发起对我族的屠戮。现在连其他各部的观礼人都被你们杀了,我看你怎么跟其他部族交待!”
听到这句话,耶律破睦不由得一阵头疼,这是他最烦的事情。
就在这时,东北角扬起漫天的飞尘,是一支骑兵快速靠近,耶律破睦认得这支骑兵,不由得内心一阵忐忑。
骑兵迅速靠近,耶律破睦的士兵明显也认出这支骑兵,自觉地往两边分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先士卒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旋风式地跑在最前面,其右手仿佛还提着什么东西。
魁梧汉子人马合一冲到离耶律破睦只有十丈之际,猛地两腿一夹,手上缰绳一拉,这匹正在快速向前冲的高大战马便马上收步,堪堪在离耶律破睦只有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显示出极为高超的骑术。
魁梧汉子勒定战马后,右手一扬手,一团漆黑便从他手中甩出,抛出物着地后便一直翻滚,最后在耶律破睦面前才停下来,那是一颗狰狞的人头。
“别刺,我的儿啊”看到地上滚落的人头,一旁的寅尼吉便疯狂地冲了上来,抱着地上的人头疯狂地哭道。
同时,那个魁梧汉子的声音响起“少主,幸不辱命,萧术者已经将别刺的人头割下。”
耶律破睦闻言仰天长笑,昨晚战斗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他看着正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寅尼吉道,讥讽“寅尼吉,你最能征善战的儿子已经被我擒杀。你们大黄室韦完了”。言罢,缓缓地抬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