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既雪几乎是咬牙切齿。
“哈哈……”承桑知许语气肯定,调侃,“你不会是把信搞反了吧?”
司既雪:……
他瞧见承桑知许那欠揍样,拳头都硬了。
“你别发呆啊,”承桑知许嘴角上扬,“司家主,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司既雪轻叹,“王爷,正事要紧。”
“哎呀,你心思缜密,肯定是你家那位弄错吧?”
承桑知许显然不想放过他,好不容易可以嘲笑老友一番,那不得把握住机会。
小主,
司既雪点头,眸中泛起阵阵涟漪,眉眼柔和。
是他家糊涂蛋干的好事。
那个呆瓜。
“行了,言归正传,”承桑知许笑够了,神情严肃,“表面来看,花家背后是三皇兄,他颇受父皇宠爱,想扳倒他可不容易。”
司既雪望向窗外,“醉红楼的事不是你干的?”
“不是,”承桑知许摇头,“谋划了这么久倒是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你觉得花家背后之人真是三皇子?”
“当然不是,”承桑知许双手环胸,语气肯定,“他没那么大本事。”
“也是。”
柳扶光那日戴着帷帽,就算凭借玉佩知道那是柳扶光,那他更不会对柳扶光下手。
柳扶光是维系江湖、安王和皇室之间微妙平衡的纽带。
“不过,谋划了两年却被别人捷足先登,宸王殿下,你不生气?”
生气吗?
那自然是生气的,只是他气的不是被别人捷足先登,而是有人借着醉红楼害柳扶光。
不管是花家,还是花家背后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承桑知许忽视司既雪的调侃,“是我们共同所谋划。”
“虽然在天枢国花家的产业我暂时动不了,”司既雪抿口茶,“但可以把司家的产业渗透到京城来,王爷觉得呢?”
“哦?”承桑知许挑眉,“听你这口气,看来已经有计划了?”
司既雪抿唇一笑,“王爷聪慧。”
“说说看。”
“在下只需要王爷做一件事,”司既雪笑的狡黠,“让云安世子加入。”
…………
窗外电闪雷鸣,紫光乍现,在漆黑的夜空添上梦幻的一笔。
马车急驶,在安王府稳定停下来。
陈轻撑着伞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好几把伞,见是熟悉的马车,赶忙冲上去。
“世子……您怎么……二殿下?”
沈鹤辞率先从马车跳下来,从陈轻怀里拿了两把伞。
陈轻见承桑风眠怀里人,失去闭嘴。
“将人带我院里,空青,你去处理伤口,”柳扶光接过伞,说道,“陈伯,去准备黄芪、龙目、人参、白术……熬成药送过来。”
空青想说什么,被柳扶光一个眼神,到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陈轻见这阵仗,没多问,转而亲自督促人准备柳扶光吩咐的事情。
承桑风眠由着侍卫撑伞来到柳扶光小院。
柳扶光紧随其后,身上衣服来不及换,直接去了侧院内室。
“殿下,不如先去外头包扎伤口。”
柳扶光见他浑身失血站在那儿也不是办法,开口劝解,“若殿下信得过,此处有我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柳扶光说的很委婉,承桑风眠点头,退出房间。
承桑风眠坐在前室,由着下人给他包扎。
他时不时抬眼看向内室。
沈鹤辞沐浴后处理完伤口才到柳扶光院子。
期间,撞见了陈轻带着侍女赶过来。
“世子。”
“嗯,”沈鹤辞点头,让陈轻先进去。
人命关天。
等他走到前室,承桑风眠已经包扎好伤口,他坐立不安,眼巴巴望向内室。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也难怪承桑风眠坐不住。
“二殿下,”沈鹤辞宽慰,“扶光哥哥医术师承望舒公子,总归不会太差,况且,那夜来香本就是望舒公子所制造,扶光哥哥肯定有解药。”
“我自然不是怀疑扶光的医术。”
承桑风眠轻叹,医术再怎么差那也是鬼谷二公子。
“只是苦了子衿,他最是怕疼。”
裴子衿愣了愣,组织好语言,说道,“恕在下冒昧,殿下是与裴公子怎么认识?又是如何相爱?”
“世子客气,”承桑风眠脸上挂上笑颜,“十二年前园林诗会,我与几位皇弟本在写诗,不知道那个调皮的将园林的恶犬给放了出来,吓得我们一哄而散,被恶犬追着跑,狼狈至极,谁知跑着跑着便跑到了花园,子衿就在那儿,手里捧着向日葵。”
少年脸颊微红,手捧向日葵,神情专注看着手里的花,眉目温柔,眼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好似深海的夜明珠。他犹如向日葵那样向阳盛开,却又像莲花一般,只可远观。但他觉得,少年更似前者。
是光明璀璨的向日葵。
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私藏这朵向日葵。
世间有万万千千种花儿,数不胜数的向日葵,而他终于在茫茫花海中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一朵花,他想要用爱去滋养那株向日葵。
他希望自己能替这朵向日葵挡下所有风雪,只愿那株向日葵能永远向阳而生,活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