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弈的电话老旧，收音不好，屋子又小，彦白可以听到话筒对面的声音。

一个有些尖锐粗犷的女声几乎是吼着，

“关弈！你爸爸今天又住院了，他在家摔了腿，疼得厉害，在做检查，你赶紧过来看看！”

“哪个医院？”

“废话！哪次不都是第五人民医院嘛？你是不是装糊涂？要交住院费，有钱全带上！”

“好。”

关弈挂断电话，立马下床穿外套，

“我有事要先出去一趟，你看家。”

彦白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

关弈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拒绝，彦白已经可怜巴巴的抓着他的手腕，

“天黑了，我一个人怕，不论去哪儿你都带上我好不好？”

手上的温热柔软传来，仿佛多年前的那只小手，也是如此的温暖柔软。

而彦白此刻的话语，与多年前那个冬天的话语在不同的时空下完全重合，关弈恍惚又回到了那年的冬天。

他的心也一下子软了，“好……”

两个人一起出门，彦白提议开车，关弈没拒绝，他不想因为和他在一起改变彦白的生活习惯。

虽然降低生活标准是一定的，但关弈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能养好彦白，他对自己有信心。

很快到达医院，来到再熟悉不过的骨科，关弈把彦白安置在一处安静的走廊座椅上等，自己向病房走去。

却在门口撞见了一个有些臃肿的中年女人。

女人神态憔悴，见到他就拎着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了楼梯间，显然有话说，却不想让病房里的人听见。

彦白看见了，悄悄地跟了过去。

两个人走了一圈楼梯站在一处宽敞的转角处，彦白则在上一个转角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