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洲对他弟弟的对象没有一点了解,但从她一下车就丢下偌大的韩家人去忙碌所谓工作来看,韩牧洲对她倒提不上来有什么厌恶,只是觉得自己耽误的这一上午时间都浪费在了这样的事情上,有些不值罢了。
“老大别这么说。”韩山望了他一眼,“小沈在江南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她所处的行业就是这样,忙起来恐怕还真没时间应付这些事情。当年你母亲为了照顾你们俩,不也是江南和香江两头跑?”
“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俩都要开家长会,以君那是赶完开业剪彩就去学校,结果还是错过了。”韩山念起从前,想到那因病早逝的儿媳,也是有了些感叹之意,“要不是你爸混账,也不至于让以君一个人操持家里,压得一个女人喘不过来气。”
儿子韩兴与两人的母亲梁以君结婚以后大吵小吵不断,梁家地处沿海世代从商,而韩兴则是在京城制内任职,就工作属性来说,夫妻俩完全不适应,谁也容不下谁。
也就是在结婚的头几年,梁以君为了维持这个家庭才放下事业来到京城,生下两个孩子之后便一直想到江南继续自己的事业,然而被家中的两个孩子绊住脚,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排。
韩山当时也为两人的夫妻关系急得团团转,但他再急也不好直接插手儿子和儿媳的事情。就在夫妻俩矛盾僵持一段时间之后,梁以君带着两个孩子前去江南,留下韩山继续在京城工作。
梁以君一心投入事业之后,两个孩子全由家中父母,也就是两个孙子的外公外婆照顾,就这样过了几年,梁以君和儿子韩兴离心,办了离婚。
对于这桩失败的婚姻,韩山心里一直存在芥蒂,更重要的是恨家里的儿子没有担当。
两个孩子自然是跟着母亲的户口转至江南,直到梁以君因病去世,老二韩牧潭的户口随升学迁到京城,韩牧洲则是在高中读完就在外祖的安排下去了国外留学,此后再也没回过京城。
总之,韩兴这一辈的恩怨一时之间很难说清谁对谁错。两人都处于事业上升期,韩兴要负责北方的重大建设项目开工,每天忙得不着家。
梁以君更是看家中父母一把年纪还在商海拼搏,放心不下就要回去续任工作。两个孩子反而成了这桩婚姻里最尴尬的存在。
韩山退休之后想到两个孩子病逝的母亲,总觉得是韩家对梁家有所亏欠,这些年也和梁家有颇多交流。但对于和梁以君有恩怨纠纷的韩兴,梁家总是刻意避开提起他。
韩山叹了一口气,苍老的面容多了不少皱纹,“小沈的事业我支持她,你们都不要在别人面前乱说些什么,回头流言传开,想再挽回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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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有时候不禁想,如果当时自己能让儿媳放手去干,把两个孩子划到自己这里照顾,两人的争吵会不会少一些。可惜斯人已逝,他退休之后将老二接到膝下,终是无法弥补韩家在某些方面的缺位。
韩牧洲不想提起往事,而是看了一眼弟弟,微微阖眼,语气淡淡,“那就等到那位沈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通知我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