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后,参见陛下。”
“起来吧,将画像交给太后。”宣赢说道。
太后看着卜衍,面露惊讶之色。
“太后?”卜衍叫道。
太后回过神,说道,“你何时跟着皇帝的?怎么没见过你?”
“回太后,是十年前跟随陛下的。”
“父母兄妹都是谁?”
“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父。”
“何人?”
见卜衍不说话,太后面露不悦。
“我不知道,师父只教我武功药理。”
“什么时候遇见你师父的?”
“不记得了。”
“为什么要来找皇帝?”
“师父说让我保护陛下。”
太后看了眼宣赢,拿过画像,又说道,“退下吧。”
卜衍退下后,太后眼中生出杀意,“像极了宸妃,不管他流的谁的血?不管师父是谁?有何阴谋?断不可再作为贴身护卫留在你身边。”
宣赢没有说话,出了长乐宫,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毯,卜衍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看见宣赢走过来,他也向宣赢走过去,跟在身后。
说实话,十年了,卜衍对他忠心耿耿,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不知多少次以身挡剑,每次在他外出时,有卜衍在身边就会安心很多。
“卜衍,说起来,有十年不见你师父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现在允你去找你师父。”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半晌,卜衍才开口,声音很小,很弱,“陛下,是太后怀疑我的师父了吗?”
“不可揣测太后,无人怀疑你的师父。”
“陛下,除师父之外,终其一生,只忠一人,只护一人,只为一人献出生命。”
“我是狼窝里长大的,从小我以为我就是狼,直到师父抱走我,教我说话,教我武功,教我药理,也告诉我,若不被需要,就另寻他路,藏在暗处,时势一击。我想,陛下现在安全。”他一脸严肃,鼻头冻得微微发红,眼中锐利又真诚坦荡。
“卜衍,朕永远需要你。”
卜衍想到方才太后的眼神,师父也教过他帝王权术,太后不会对一个跟了十年的贴身侍卫如此忌惮,更不会眼露不安连连逼问失了分寸。
只有一种可能,也许太后忌惮的是他的师父。
既然陛下现在安全,他该选择另一处丛林荆棘,隐藏其中,蓄势待发,潜伏等待。
宣赢没有挽留,晚上卜衍便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