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云媞不经意间看来福,甚至是看狗尾儿的神情,时时都带着些暖意,言行间都多有回护。
和看他时,全不一样。
李怀肃闭了闭眼,“罢了。既然你这样坚持,从今日起到大婚结束,你便待在这里,不要出门抛头露面地惹事。待大婚事了,孤送你回栖霞山。”
这几日,便是变相禁足了。
云媞垂下眉眼,刚要回答。
身后来福急步跨到云媞跟李怀肃中间,扑通一声跪下。
小丫鬟骇得小脸煞白,“小姐,殿下,奴婢认罪!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千万别为了奴婢怪罪小姐,她、她……”
她说着,“哇”地一口血沫,直喷出来。
溅上云媞素白的裙摆,留下刺目的红痕。
看着那血点子,李怀肃一愣。
只听云媞颤抖着声音尖叫:“来人!快来人!”
忙乱一阵,观中大夫赶来,为来福施了针,瞧着她状态稳定下来,不再吐血,才向云媞、李怀肃道:“这位姑娘想来是刚才跌狠了,摔断了肋骨。伤情已十分严重,老夫再晚来些,怕是她这一条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来福还没说什么,云媞眼眶先红了,“是她们欺负你的?你回来为何不早和我说?”
来福苍白的小脸泛起一点红,“奴婢、奴婢是觉得窝囊,辜负小姐的教诲,便不曾说……”
她回来只告诉云媞,教训了牧云安身边的丫鬟,自己先挨了打的事儿,一句没提。
一旁,李怀肃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牧云安可不曾说过,自己的丫鬟也动了手。
来福断断续续说了经过,只那些骂云媞的脏话,她到底不忍说出口,怕伤了自家小姐。“可奴婢,确是不曾推她入水……那水潭深,若落下去,恐怕没命。奴婢、奴婢不敢杀人……”
李怀肃闻言,一言不发。
“我信来福。”云媞伸手,为小丫鬟擦去额上冷汗,回身向那大夫,“无论用什么药,千万请治好了她!”她攥紧来福的小手,“我……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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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肃身子一震,“云媞……”
想到到底还有外人在场,李怀肃缓了缓神情,也向大夫道:“尽管用药,不用顾惜成本。等治好了,孤还有赏赐。”
那大夫答应着,去外间拟方子去了。
李怀肃才看向云媞,“你们还需要什么,尽管和孤说,我都给你。”
云媞低着头,攥着来福的手轻声说话,好像没听见李怀肃的话一样。
李怀肃忍不住:“云媞,我……”
“殿下,”云媞深吸一口气,打断李怀肃的话,“妾身不求别的,也只要牧云安那位婢女,向我的来福赔罪认错,可行?”
李怀肃一愣,“就没有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