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刚一时不察,被他攻了一个措手不及。
突然眼前一花,一柄拂尘破空而出,“叮叮”两声接连撞歪了两把子午鸳鸯钺。
那人见手中兵刃被撞开,已失去制敌先机,人在半空缩身后翻,身如轻燕般向后掠去,最后稳稳地站在假山突兀的嶙石上。
龙刚稳住身形,定眼一看,替他挡开偷袭者的是武当派掌门玉虚真人。
而偷袭的人正是花如伶带来的四个怪人中的矮个子。
他手握着双钺,张臂如大鹏展翅,正歪着脑袋,龇牙裂嘴,怒目对着玉虚真人发狠。
他的嘴角有两道深深的裂痕,嘴角稍稍上扬,便露出两排像烟熏焦了的牙齿,让人看了顿感毛骨悚然。
“龙掌门连下两场,体力耗损过大。就让贫道来会会你的高招。”玉虚真人望着那怪人,沉声道。
“阿四,这是武当派的玉虚真人。你就好好与真人过两招吧。”鬼花婆婆阴着脸,对阿四吩咐道。
阿四听令,突然怪兽般吼叫一声,弓着身子一缩,接着人如上了弹簧一样,朝着玉虚真人激射过去。
玉虚真人见阿四面目狰狞,来势迅捷。他可不敢大意,便暗中蓄力,挥动拂尘,一招“风卷残云”挟着一股开碑裂石的内劲向阿四席卷过去。
此时,阿四手中的双钺如同砍在一股强劲的气流上,而这股气旋内又隐藏着一股暗劲喷薄欲出。
他立马察觉不妙,急速作出变化,竟然凌空拔起,躲开玉虚真人的后着。旋即,他于半空中一招“倒立栽葱”,双钺闪着寒光向玉虚真人的天灵盖扎去。
玉虚真人瞧得仔细,他也不躲避,手腕猛抖拂尘,将内力注入拂尘上,只见蓬松的拂尘聚成枪尖状,朝阿四的脸门刺去。
两人出手越来越快,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王云鹤已瞧出两人的高低了。
阿四的身法轻盈飘逸,双钺攻势迅猛。
玉虚真人却稳若磐石,见招拆招,他的拂尘刚柔并济,正好克制着阿四的双钺。
阿四在拂尘的笼罩下,左支右绌,渐露败象。
果不其然,两人在一次短暂的接触后,两道人影迅速弹开。
玉虚真人手持拂尘,含笑而立。
阿四却气喘如牛,内息紊乱,脸色相当的难看,看得出已被玉虚真人所伤。
他脸上的肉不停地抽搐着,变得愈发面目狰狞。
“阿四,退下!”鬼花婆婆沉声喝道。
她知道阿四并不是玉虚真人的对手,再斗下去也是以失败告终,便制止了心有不甘的阿四。
“玉虚真人的九阳神功,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让花某大开眼界。”花如伶摇着纸扇,微笑道。
“少楼主过奖了!”玉虚真人心头一颤,他想不到花如伶一眼竟然看穿了他的秘密。
他与阿四对战时,由于身法转换快,再加上背身阻挡了一众人的视线。背后观战的人只看见他用拂尘格开了阿四的双钺,却没有看到他在那一瞬间,他已悄然出掌击在阿四的胸部上。
阿四四人被药物浸炼,皮粗肉厚,仿佛穿上一身盔甲,寻常的刀剑难以伤他们分毫。
那一掌暗藏着武当派的绝学九阳神功。阿四饶是浑身铜皮铁骨,却也被玉虚真人的九阳神功震得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身受内伤。
王云鹤刚才看到阿四脸色难看,正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方茅塞顿开,明白其中的蹊跷。
“王掌门,方才阿二、阿三、阿四分别已领教了各位大侠的高招。这位是阿大,如果就这样让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又于心不忍。今天就斗胆让阿大向王掌门讨教,还望王掌门你不吝赐教!”花如伶收起纸扇,指着最后一个未出手的怪人,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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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声音绵言细语,仿佛一个娇柔的女孩趴在你的耳边乖嘴蜜舌,让人不好拒绝他的请求。
“放肆!此乃是洛阳王府,岂容你无理取闹!”玄通大师忍不住,怒斥道。
“难道玄通大师今天要喧宾夺主,也与王掌门争功?不过,阿大今天只想与王掌门交手,大师若有兴趣,在下自然会择日登少林寺宝殿,亲自向大师你讨教一二。”花如伶面不改色,笑道。
“你……你……”玄通大师望着花如伶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心里一颤,竟说不上话来,拂袖不语。
“大师,难得少楼主抬举,我王某又岂能让他失望呢?”王云鹤淡淡道。
“王掌门快人快语,乃是当世英雄。在下敬佩。有请!”花如伶收起纸扇,假装肃然道。
“请!”王云鹤冷言道。
阿大从花如伶背后慢慢地踱步出来,在庭院的中央停了下来。
只见他大喝一声,身上的衣服被他的真气震得四分五裂,露出满身的刀痕箭瘢。
那斑驳交错的疤痕布满了上身的每一寸肌肉,不用说,此人不知历经多少生死战,才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一个经历了无数生死较量的人,一个对生死已麻木的人,才是叫人可怕。
他的手中拖着一把五虎断门刀,那刀比寻常的刀大一倍有余,刀身厚重,刃锋锐利,浑身散发着亡魂的气息。
他就像一个视死如归的将军,凛然地站在战场的中央,怒视着眼前的千军万马。
“父亲,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一个莽汉岂敢劳驾您老亲自出手,还是让孩儿为您代劳吧。”
刚刚从后堂赶到的王逸超生怕王云鹤有闪失,慌忙从后面跳了出来。
“小心此人的刀!”王云鹤和颜悦色道。
知儿莫若父。他知道王逸超的心思,心里涌过一些温暖。同时,他也想让王逸超在众英雄的面前露两手,以扬己露才,彰显出洛阳王家的实力。
“王少掌门,那你就担当着呢?”花如伶瞧瞧王云鹤,又瞧瞧王逸超,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