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服,但是看到小忠子撸袖子一副卯足了劲要把自己扇他的那巴掌还回来。
她脸颊还在隐隐作痛,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小忠子,顿时心里发毛。
纵使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向现实低头,对薛悠黎欠身行礼,“嫔妾拜见熙妃娘娘,熙妃娘娘万福!”
薛悠黎看着她憋屈的模样,撇了撇嘴巴,“起来吧,你这小太监偷本宫的玉佩,本该送去刑狱司,但是看着你与本宫一同进宫的情分上,本宫可以饶了他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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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熙妃娘娘!”
薛青瑶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薛悠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进刑狱司可以,但他偷盗人赃俱获,不处置难以服众!小忠子!”
她说着,朝小忠子伸出手。
小忠子心领神会,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递到薛悠黎手里。
薛悠黎没等薛青瑶阻拦,已经走到小柱子跟前。
小忠子配合地抓起小柱子的胳膊,薛悠黎手起刀落,当场在小柱子的左手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薛青瑶只感觉自己手背一痛,再低头时,自己左手背上也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把左手往袖子里一藏。
可惜她的动作慢了一步,薛悠黎划伤小柱子就是为了试探出她跟小柱子之间情人蛊的联系。
现在确定他们两个人同生同死,她收起匕首,明媚的杏眸里漾起一抹笑意,“小惩大诫,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了,小忠子,给薛贵人一个面子,放了他。”
“是!”
小忠子松开小柱子,以训斥的口吻道,“小柱子,我们娘娘仁慈,饶你一命,你要引以为戒!”
他们主仆一唱一和地把小柱子钉在偷玉佩的耻辱柱上,站在薛青瑶身后的碧玉缩了缩脖子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薛青瑶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因为身份比薛悠黎低,只能咽下这一口憋屈气。
“我们走!”
小忠子看着薛青瑶跟牵狗一样把小柱子拖走,忍不住问薛悠黎,“主子,从咱们搬来昭华宫,小柱子就鬼鬼祟祟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今日就这么放过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薛悠黎不以为意,“本来偷盗一事就是咱们故意栽赃到小柱子头上的,经过今天的威慑,他们这段时间肯定会夹起尾巴好好做个人。”
而更重要的是,薛悠黎利用小柱子确定了情人蛊会将下蛊之人和种蛊之人的性命牢牢绑在一起。
从今往后,小柱子就是薛青瑶最大的软肋。
另一头,薛青瑶边往外头走,边吩咐碧玉,“你立刻去太医院,找太医拿止血药!”
“是!”
碧玉应了一声,大步离开。
而小柱子出了昭华宫就噗通一声跪在薛青瑶面前,“主子,都是奴才没有用,害得您被熙妃欺负!奴才该死!奴才真该死!”
说着,他‘咚’地一下子把额头砸在地面上。
薛青瑶见他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顿时感觉自己脑袋也有些晕眩,他要是磕破脑袋自己也会跟着破相。
想着,薛青瑶一把拽住他,“别磕了!碧玉去太医院拿药了,回去之后,你好好包扎一下伤口,不要让自己再流血受伤了,听清楚没有?”
小柱子听着薛青瑶关切的语气,眼底满是感动。
他以两个膝盖跪行到薛青瑶面前,伸手想替薛青瑶把裙摆沾着的灰掸掉,“主子,您对奴才这么好,奴才受宠若惊……”
“闭嘴!你以后再敢靠近我,我就砍了你两条胳膊!你敢多看我一眼,我就剜掉你两只眼睛!听清楚没有?”
薛青瑶说完,想了想又追加一句,“但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让别人伤到你一根毫毛,听明白没有?”
小柱子在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一副痴汉的表情,“奴才就知道主子心里有奴才,否则您怎么不砍别人的胳膊?不剜别人的眼睛?”
薛青瑶扬手一巴掌呼过去,“闭嘴吧你!”
这个没有眼力劲的狗奴才是想活活气死她吗?
…………
东瀛,码头。
走了十多天的水路,慕容邺跟久蔡合子终于靠岸了。
当双脚踏上东瀛的土地,久蔡合子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她拉着慕容邺的手,面纱后的眼睛里浮起久违的笑容,“慕容桑,我们终于到家了!”
相较于她的轻松,慕容邺心情却很沉重。
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在腹部重伤的情况下又被楚馨月从背后射了一箭。
那一箭几乎要了他大半条命,他好不容易才从阎王殿爬回来。
大夫说了,他的伤口反复撕裂,以后必定会留下后遗症。
这一切都是拜慕容彻他们所赐,如今他一无所有,要不是这副皮囊尚可,久蔡合子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爱着他?
可是如今,除了牺牲男色勾住久蔡合子的心,他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慕容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满是浓情蜜意。
他上前两步,拉起久蔡合子的手,“合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久蔡合子看着他亲昵的动作,脸颊一热,娇羞地低下头,“慕容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走,我带你回去见我父亲!他看到我们肯定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