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看向薛悠黎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沈若兰上次被孟亦姝连累,禁足十天,今天才放出来。
她恨薛悠黎恨得牙痒,哪里还沉得住气,第一个跳出来,“薛美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薛青瑶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幽冷的寒光。
花粉是她趁薛悠黎给慕容溪治疗的时候悄悄洒在薛悠黎肩膀上的。
当时嫔妃们的注意力都在慕容溪身上,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包花粉的宣纸也被她趁乱丢进凉亭外的湖水里。
她用的宣纸不仅各宫都有,而且纸张轻薄,入水后就会被泡烂。
彻底毁尸灭迹,毫无破绽。
她自认为今天这一局布得相当高明,人证物证俱全,就算薛悠黎有通天的本事,也百口莫辩。
不过,薛悠黎没理会沈若兰的指控。
她抬手捏了些肩膀上的花粉,在指尖碾了碾。
指尖顿时被染成淡蓝色。
这花粉颜色妖异,并非御花园里花上的花粉。
她曾经在医书里看过,西域有种叫蓝竺的花其花粉呈淡蓝色,被阳光一照会泛蓝紫光,与她身上的花粉颇为相似。
当然,她并未直接点破,而是转头向程太医请教,“程太医,还要劳烦你辨认一下,我身上沾的究竟是什么花粉?”
程太医从医药箱里取出工具,把薛悠黎衣服上的花粉拨到一方纯白的帕子上,仔细辨认了片刻,才回道,“诸位娘娘,薛美人身上沾的是蓝竺花的花粉。蓝竺花产于西域,稀少珍贵,十分罕见。”
薛悠黎眉心一拧,“我从未去过西域,更没有机会接触蓝竺花,这花粉出现得太蹊跷了。”
“蓝竺花?”
今天的赏花宴是宁妃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要出来主持大局。
此刻,她重复着这三个字,沉吟道,“本宫记得宫里确实有蓝竺花,是去年驻守西北大营的定安侯送给太后的贺寿礼,后来太后只赏给了纯妃和丽妃……”
丽妃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本宫拿花粉害了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