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哎呦…”
“——别打了…”
“——别打脸…”
紧随而至是一道道哀求的声音传来。
张仲景的两个弟子杜度和韦汛倒是很有骨气,绷着嘴,没有求饶。
只是抱着头,任凭拳头招呼在他们的身上。
王叔和慌了,这些挨打的是他的至爱师弟啊…
“啪嗒”一声,他连忙就跪在关麟的面前,“关四公子,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吧?他们还小,不懂事儿!”
关麟眼眸眯起,弯下腰,他的眼睛与王叔和的目光平行。
“我好声好气的跟你们说话?你师弟就这般斥骂我?是觉得…我关麟好欺负咯?”
“不…不敢!”王叔和磕头如捣蒜。“他们…他们不懂事,只是年轻人,血…血气方刚…”
“血气方他二大爷!”关麟瞟了一眼那边的两个年轻人。
今儿个,他关麟就的给这些年轻人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遭受一番,这个“社会”的毒打!
此刻的张飞与张星彩站在最后…
并没有靠前。
张星彩看着这一幕,一阵心有余悸,微微抿唇问张飞:“爹…云旗弟如此打人,这要传出去…怕这‘逆子’之名…三人成虎…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模样。”
张星彩一句话都说的有些磕巴。
俨然…她是想到了,不好的后果。
怕是除了江陵以外,又要有更多人对云旗弟误会了。
张飞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他还乐呵呢。“这才对嘛,这才是男儿本色,动嘴就没意思了,万事…就讲究谁的拳头硬!”
张星彩瞅着老爹张飞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他也上去松松手脚。
呵…
张星彩就冷笑了,连忙拉住张飞,生怕他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那些部曲,最多是把人打成重伤,可老爹要出手,那小命儿多半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足足半刻钟…
那些管不住嘴巴的,被揍得是鼻青脸肿。
关麟觉得差不多了,伸手示意,当即…一干部曲纷纷收起了拳头。
关麟则饶有兴致的又弯下腰,望向那尤自跪着的王叔和。
“我再最后问一遍,本公子此来不为求医,只为见上张神医一面,留下一些收藏的医书,说几句话就走!行?还是不行?”
不等王叔和张口。
杜度与韦汛已经抢先喊道,“师兄…不…不能答应他!不能答应这…这不孝子!”
“他…他定是图谋不轨,要…要加害师傅。”
一个人往往第一眼认定另外一个人是坏人,那么这种印象就是根深蒂固的,是无法更改的。
感受着两位四弟那满是颤抖却坚决无比的嗓音。
又考虑到师傅现如今的病症。
王叔和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不…不能!”
“除…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唉…
关麟一声幽幽的叹息,他就像是一个“恶少”一般,摇了摇头。
距离他不远的糜阳,心里嘀咕着。
——『这道题,四公子又有多少种解法呢?』
反观麋路,他敏锐的注意到关麟叹了口气,连忙劝道。
“四公子息怒…”
“我不息怒。”关麟掐着腰,“让这小子消失了,就没怒了!”
当即…
一干部曲会意,就将王叔和控制住,拉到一帮。
关麟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再不管这些“小猫三两只”,左右部曲抬着那满是书籍的箱子,一行人有恃无恐的就闯进了村子。
其实张仲景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貂蝉骗他说是邻居吵起来,大打出手。
她也借口出去劝架。
可这不出来还好,一出来之下,看到的是虎视眈眈…朝她这边走来的一群人
“你…你们…”
一时间,貂蝉的面颊煞白如纸。
这十五年来,她哪里还见过这种阵仗?
这就一如十五年前,那白门楼上,那些曹军的士兵在她的面前,生生的将她的夫君吕布给押入刑场。
——钢刀映着日影,高高扬起,她在台边赤红着双眼嘶声呐喊。
而那些…
跟着夫君闯荡的副将、士卒们,胆小的纷纷捂住了眼睛。
貂蝉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拨开眼前的曹军士卒,拼了命的就要冲上台去,可…根本不等她冲上去,那钢刀已然落下。
刀斧手的胳膊上溅满了血迹。
而更森然的血迹,自貂蝉夫君的脖颈处窜出…
刑场上的木桩已经变得血迹斑斑。
那一幕的开端。
就仿似…仿似现如今,眼前的一幕!
何其相似?
一样的压迫感…
一样的彷徨、茫然、不知所措。
一样的,她貂蝉至亲至爱的人,要离开这个世界么?
这种无力感…迅速的充斥着貂蝉的全身。
充斥着她的每一寸毛孔,让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