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可以等,等世子恢复。”
“我若不让等呢!”秦阳眼底迸出杀意。
官员淡笑着松开按着粮袋的手,“少将杀了下官也行,下官,绝不怨言。”
秦阳恨不得抬手就砍了这人的脑袋,可他明白,这人就是派来送死的,杀了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毫无回旋余地。
理智压下愤怒,秦阳再度用束带将粮袋口束上,呵道:“新米不可受潮,粮帐里有冰化了,重新搭建,余下的粮待粮帐完成再行入库。”
说完,秦阳眼神示意自己的心腹带人看守住军粮与押粮的所有人,自行往后帐走。
一直走到最深的大帐,明里暗里的自护军将整个大帐铁桶般的围着,见是秦阳来才未做阻拦,由着他气呼呼的撩开帐帘。
帐内燃着几盆火,可在这苦寒之地也不觉温暖多少。
顾逸之脸色发青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呼吸极其微弱,甚至胸前都看不到一丝起伏,长风在一侧侍奉,见秦阳走来,行了个礼随后扭动榻下的机关。
只见那榻连榻带人的移开,露出一条深入地下的暗道。
秦阳迈步往下,黑暗之中扶着墙走了一会就猜到了平地,一个转弯,摸索到机关扭了扭,层板打开,里面灯火通明。
地下的顾逸之和地上的判若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没有丝毫病态,姿势端然的坐在大椅上正和前两刻下来的两位老将军在沙盘上拟定下一步战局。
见秦阳来也未抬头,只是淡问:“军粮到了?”
“到是到了,可那些丧天良的,简直目中无人,除了第一车是白米,后面的都掺着大量的砂砾和麦皮,白米都没两成,这还是头几车后的情况,再往后后面只怕更加,说不准一颗米都没。”
想到刚刚的事,秦阳就气得胸口都要炸开。
大周贪腐是积年的沉疴,老皇帝年轻的时候还能镇压,可随着太子病逝,圣上累病缠身,内忧外患数次后,为稳固局势不得重罚,那些人就越发猖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