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贪墨层出不穷,军粮上也不是没有,但从不会这样过分,更莫说这是在打仗,是保卫大周疆土。
十万大军,一旦断粮,只有败局,死伤无数,割地为奴。
这是不拿将士的命当命,是趴在已经骨瘦如柴的大周脊梁骨上吸血,大周如此都是被这群蛆虫腐蚀的!
“压粮的人如何说的,你一字不差的说一遍。”
秦阳忍着怒火将先前的一切从头至尾的复述了一遍,越说越气,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拳砸在沙盘上,把里面的旗帜营地都砸得一团糟。
此刻两位老将军也顾不得这沙盘,个个都脸色铁青。
“这些人竟如此明目张胆,这是摆明了借世子你身故的传言在粮上做手脚,若传言是假,为了将士,战局,便能逼您现身;若传言为真,他们便就无所畏惧了。”
这是个必死局。
顾逸之现身,可他在京都数千里之外,又大雪封路,拉扯起来尤为麻烦,何况也不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是否是个陷阱,最终罪名或许都是会推到今日来送死的这些人身上。
但不管如何,粮食解决不了,一旦吃完,战局必败,顾逸之定然受责罚,甚至,要受极刑。
若顾逸之死咬着不现身,他们也会把军粮贪墨,不足数日的事给捅破,军心大乱,结果一样。
“可这不对啊,若他们如此手眼通天,怎会等到今日才这般行事?这一路层层关卡,即便大部分是他们的人,也有小部分不是,更还有监察司,怎么就能一路过关的运过来?”另一个老将军奇怪,这不合理。
一直沉着眸子的顾逸之洞悉到了什么,“大抵是京都出事了。”
“你是说圣上?”两位老将军异口同声,顿时明白什么,脸色大变。
若真是老皇帝出了事,顾逸之又被封在此地,那大周……亡也。
“尚不可定论。”顾逸之不轻易下决断,考虑片刻道:“秦阳,你立即启程回京都,不必遮掩,大张旗鼓的回,说要为我请乔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