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么晚叫你前来,难为你了。”
“臣妾与皇上本为夫妻一体,宫中有事。臣妾责无旁贷,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后行礼问安时,沈妍可便从皇上怀中退了出来,给她请安。
“纯充媛,你无需多礼,方才那一幕,定是吓着了你吧?”皇后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清泉,流淌过人心最柔软的部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与安抚。皇后在皇上面前还是一如往昔,温柔体贴,端庄娴雅。
她轻轻欠身,眸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的光芒,回答道:“谢皇后娘娘垂询,臣妾一切安好。臣妾自幼便胆识过人,区区小事,怎能动摇臣妾分毫?”
皇上闻言,目光从沈妍可身上掠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笑意。他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笑声爽朗而富有磁性:“就她?还怕鬼?朕看呐,是那些孤魂野鬼该怕她三分才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倒是让这沉闷的宫中多了几分生气。”
这时,安康禀告,已经将颖妃带来了。
“颖妃,”皇帝的声音低沉,敲击在人心上,“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为何你宫中的宫女,竟敢装神弄鬼,恐吓纯充媛?你安的什么心?”
颖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安康带来了永和宫,此时听皇上一说,吓得双腿一软,顿时就跪在了地上。她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如此突然地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更未料到,皇帝会如此震怒。
“皇上……”颖妃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几分无助与惶恐,“臣妾实在不知此事缘由,更未曾授意绿环行此荒唐之举。臣妾与纯充媛素来交好,怎会做出这等伤害姐妹情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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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妃,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吗?你可有要解释的?是不是有人诬陷你?”皇后看着自己的盟友受困,当然要适时的拉一把,但是也不能太过明显,毕竟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雪中送炭才更叫人记得恩情呢。
“回皇后娘娘,臣妾真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绿环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此刻的颖妃如同惊弓之鸟,被这一连串的质问惊得脸色苍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绿环,本宫问你,你为什么装鬼吓唬纯充媛?”颖妃质问着绿环。
绿环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目光闪烁,望向颖妃。她的脸上,除了心虚,还交织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楚。
深吸一口气,她终是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娘娘明鉴,奴婢实是奉命行事。那日,您曾私下对奴婢言及,对纯充媛的受宠心中不忿,欲借此机会,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恰逢张美人头七之夜,宫中本就人心惶惶,奴婢便依计行事,扮作孤魂野鬼,意在让纯充媛心生畏惧,未敢想会牵扯到娘娘。奴婢该死。”
说罢,她猛地一转身,仿佛将所有的怨恨与无奈都凝聚在了那决绝的一瞬,一头向那坚硬的桌角撞去。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桌椅的摇晃,一切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