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知道这种话实在太过不讲道理,没办法说出口的他只能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喃喃着强调自己的感受,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纵容他的任性。
但绘里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澄净眼底是一片清明冷淡,语气中也殊无温度:“凪,不要在这里跟我耍小孩子脾气。”
凪诚士郎眼睛一黯,环着她腰肢的手转而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这个姿势让两人之间的体型差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凪诚士郎的身形可以完全把她覆盖住,为了制止她的挣动而隆起绷紧的手臂肌肉在紧身球衣下浮凸出明显的轮廓,手背上筋节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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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扎起的头发散开在床单上,左边绑着的发圈是他很熟悉的、御影玲王平常用来扎头发的那一枚,呼吸因为这个发现而又沉重艰涩了几分,他想也没想地伸手把它扯落了下来,右边也故技重施。
失去束缚后彻底散落开的长发像一帘丝绸般将她拥簇在其中,缭绕着淡而悠远的橙花香气,他的洗浴用品也是类似的香型,就好像她是被他的气息包裹着一样——但他还想要更多一点。
想起先前她身上半边松松垮垮地套着自己球衣的样子,和浴室里氤氲浮动的水汽一般濡湿的热意渐渐浸没了他。
但下一刻,绘里世就拿肩膀撞开了他,凪诚士郎只感觉一阵天翻地覆后就变成了她在上的姿势。
长发垂落下来拂过他的脸颊两边,她纤长冰凉的手指卡住他的脖颈,微微收力,指腹下便清晰地贴上了他汗湿皮肤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
“诚士郎。”她换用了平时很少用的称呼,语气中却不含多少亲昵的意味,配合上现在正缓缓摩挲他颈间血管的动作,压低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提醒和警告,“……是我把你惯坏了吗?”
记忆中从来没有对他展露出来的冷漠睥睨的眼神和语气让凪诚士郎不知所措,但瞳孔中倒映出她这样的神情,又被她喊了名字,在要害受制于人而导致的轻微眩晕的窒息感中,他却感到了另一种陌生的战栗。
他抬手去抓她的手腕,竭尽全力地根根握紧,直至腕骨和他的掌心紧密无隙地贴合。
绘里世是真的有点生气,也是真的搞不懂他这是在闹哪门子脾气,她每天干活怨气已经够重了,没空也没心情耐心哄他,赢了也不高兴输了也不高兴到底是想怎么样,要不别在蓝色监狱待了,退出乖乖和她一起去考大学!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依旧是板着脸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又好像是在忍笑,慢慢放开了虚掐着他脖子的手。
呼吸终于顺畅了的凪诚士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喘着气看她,泛红的眼睛里起了薄薄的一层雾。
“凪。”她最后还是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提醒道,“你顶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