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翻飞,雾气散去,马车走在后头,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徐胧玉坐的那只马车,远远地甩在后头。
耀眼的霞光从阴沉的云缝里透出来,照在这昏暗幽静的树林,投下一束清澈的光线。
忽然,徐胧月看了一眼白亿泽,她语气微顿:“可兰还活着,她没事就好!”
“三公主,你在说什么?”白亿泽问。
徐胧月没说话,她上一世受过太多苦楚,可兰死在她眼前,好似远在天边近在身边。
她害怕可兰丢掉性命。
又担心可兰救她而死。
甚至,她想着自个儿若是枉死,便把可兰托付给白亿泽,她待在他身边,有人照顾他。
可兰还活着。
可兰没死。
徐胧月眼帘低垂,她抿着薄唇,沉默片刻,睫毛一颠,落下泪。
“三公主,你为何哭?”白亿泽满脸疑惑,他握住徐胧月手心,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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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胧月两手交叉托住肩,她眼泪在眼眶打转,泪水如断线珍珠往下掉。
可兰扑到徐胧月怀里,她绞个绿帕子送来:“三公主不哭,奴婢哪怕是死也要护下你!”
“本宫不许你死!”徐胧月抬起头,她接过绿帕子,勾起薄唇浅笑。
可兰和可柔是所有宫女里头,最忠心的一对。
她们为徐胧月同生共死。
可兰自小同徐胧月一起长大,她们虽是主仆,却是情同姐妹。
只是徐胧月前世运气不好,她爱错人,宫廷争斗中,荷兰辞送她去代国为质。
她母皇前世误会她。
后来,女帝防着徐胧月,她便要废掉皇太女之位。
这些都不重要,徐胧月担心徐胧玉刺杀女帝,她几次入宫劝谏,还是没能唤醒装睡的人。
她重新活过来,自然是要庇护身边人。
马车停下,徐胧月和白亿泽走下来。
明月初上,屋脊上升起青烟,为迎春坊添几分诗意。
她们找个靠窗地方坐下。
很快,韩扶苏走近,他坐下后,说起林间刺杀。
“不用怕,此处离江南很远,我们要走几日!”徐胧月拿起白瓷盏放嘴边,她满脸担忧。
白亿泽更是担心有人再次刺杀。
他看了一眼北辰,小声道:“你们守在外头!”
“是!”北辰转身,他和侍卫们站在门口。
侍卫们站成一排,他们身着黄衣,好似靓丽的风景。
徐胧月看了一眼侍卫们,她这才松口气。
青色的白墙边,地上铺满绿叶,厚厚一层好似绒毯。
人们陆续走进来,他们穿过大门往前。
两抹黑影飞到屋脊上,他们盘腿坐下。
随后,店小二走近,他拿起菜谱送来。
徐胧月接过菜谱,她拿个笔勾几下。
“去死吧!”徐胧玉飞下来,她拿个佩剑举着,便往前头冲。
北辰带侍卫们走进来,他们抓起长刀挥舞。
“嘭!”
一声脆响。
佩剑跌落在地上,徐胧玉瞅了一眼,她往木窗那边跳。
很快,北辰带侍卫们追过去。
荷兰辞飞下来,他拿起暗器扔。
烟雾袅袅升起,视线变得模糊,荷兰辞穿过人群,他拽起徐胧玉消失在夜色中。
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
“是她,不是她还是谁!”徐胧月看了一眼铺子,她递给可兰一个眼神:“损坏的,我们赔!”
“是!”可兰往前走两步,她捏起银票握手中。
掌柜的拿起算盘算下,他轻声开口:“姑娘,就赔二两银子!”
“有劳掌柜的!”可兰拿起银票送来。
几个人走到楼上,早已疲惫不堪。
翌日,徐胧月醒来后,她躺在白亿泽怀里,便感觉马车颠簸,不记得何时上来的。
他握紧她手心,拿起桂花糕送来。
她接过桂花糕放嘴边,糕点是宫中味道,只是这一路下江南路途遥远,不知何日能到。
他抬手撩开杏色纱幔,指着外头:“再过两日,我们就能下江南!”
“本宫困乏,再睡会儿!”徐胧月躺在白亿泽大腿上,她眯着眸子,呼吸变得柔和。
恍惚中,徐胧月走近,她抬起头,不知在何方。
她转个圈,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