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回答他?”她好奇地问道。
林臻东笑着回答:“我当然是说,只要他想,我就早点结,随时都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啦,顺便可以蹭一叠厚厚的份子钱,哈哈!”财迷东秒上线。
"那吴指导已经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哪儿敢啊,借我十个胆儿,我都不敢同他说实话,别看他平常和颜悦色弥勒佛一样,真正臭脸生气,那气场直接把我震哭脸。”
“你怎么光顾着你的教练,我还没表态呢。”默君强忍着内心酸楚,强装镇定地继续同他玩笑。
“难不成,你还不愿意啦??”电话那头,林臻东的音调明显上升了几个音阶:“你不会当真的吧,我可丑话说前头,这边追我的女生也不是没有,我起早贪黑一门心思琢磨球,拼事业,就图着身后有你稳稳当当守着我啦,都不用费心思考虑什么人生大事啦喂!你现在跟我说‘不能够’,那我真会跟你急的!”在北京待得时间足够长,林臻东说话都沾上了一股东北大碴子味道,气势汹汹仿佛随时要撸袖子跟人干仗。
“反正你跑不了!”他说得那么顺理成章,好像未来一定会像他预想设定的那般演进。“我给你加油!宝宝你最棒,赶紧考到北京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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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脑补他在电话那头,抿嘴点头举拳头,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对未来只抱有无限乐观的憧憬,丝毫不曾知晓,默君与父亲之间隐忍良久,剧烈的冲突一触即发。
“阿东,我可能,没有办法去到你身边了……”她把脸藏在自己的手心里。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爸爸,我在准备央音附中招考面试必须提交的《个人自传》,要求考生用不低于500字的篇幅,介绍自己的成长、艺术学习经历和成果,以及未来想要实现专业目标……”沉浸在自己喜爱的事物,即使面对父亲带着继母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何默君当下也没那么觉得大人的面目可憎,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何介臣展示自己精心准备的“杰作”。
直到夏玳珍首先开口,说话的尾音明显有些心虚。
“Zoe,你不是一直向往柯蒂斯音乐学院吗?现在完全不用等了,高中先去美国读预科,托福考试也可以现在就准备,考过了随时出国插班当地的私立高中,我找到了最权威的留学咨询机构,从备考、入学,到美方介绍人、寄住家庭都会给你安排妥当,你完全不用担心。”玳珍从不像何介臣一般唤她小名的“君君”,那是她留给自己亲生女儿何子君的专属。
“我不去,在高中毕业毕业前,我都不打算出国,我已经决定要考央音附中,至于大学,那是三年后的事,不劳烦你操心。”默君埋头不看她,目光始终停留在桌案上手写的个人资料上。
“哎呀,何必弯弯绕绕这么麻烦呢,总归你是要出国读柯蒂斯进修,没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美国可比G城好太多,好吃的好穿的应有尽有,只要你想要,我们都绝对支持!哪怕是Manhattan的顶层独立公寓,你想要我们也可以替你长租。”她急急地想在何介臣面前表现作为继母的慷慨、大方与公平,
“我要去北京找阿东!”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况且我不在G市,不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正顺了您的意吗?到底碍着您什么了,是嫌北京的距离还不够远,非要垮过整个欧亚大陆还有太平洋,您才觉得舒坦,晚上才彻底睡得着吗?"
“住口!”何介臣终于开口,厉声喝止道:“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忤逆长辈,尖酸刻薄的话张嘴就来。”
“送你去美国,是我的意思,也是跟你严叔叔商量好的决定。”何介臣抬手抿了一嘴高希霸,神色漠然地吐出一口淡白色的烟圈:“还有,出国前跟子夜把婚定了,我们两家彼此都安心些。”
何介臣终于同何默君摊牌。
严家名下南安集团融资近20个亿的新区规划,背后关联国内外各大风投机构的注资,在G市整个河西生态圈环湖炒“概念”,实际却是把整个新区房地产及市政过程脱轨地方管辖,何严两家成为整个新区真正当家的“地头蛇”,层层设置机构,金融、财政独立核算,上级政府也只认年度缴税总额,其他运营细则,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当然,新区也将会作为何介臣晋升总局“一把手”的政绩,论规模与体量,何介臣一骑绝尘,竞争对手只能望其项背,眼见何的仕途一片光明璀璨,蒸蒸日上。
“您跟严叔叔合伙做生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拿我做筹码来对赌?”默君不甘地追问道。她隐约知道当初新区拆迁的秘闻,城郊原住民拆迁因为谈不拢价钱,遇到阻力的时候,都是严家买凶安排当地势力扫清,背负了人命,拿钱顶包也是常规基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