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开,就和一张脸打了个照面。
大半夜的,江知月被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而后就被那脸的主人伸过手来捂住了嘴巴,“你tm别叫出声!”
江知月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心说怎么会有人在屋顶上蹲着,一直等到她冷静下来,才错愕地看着眼前人。
“路京?”
那一夜,夜风吹起二人的头发,吹迷了江知月的眼。
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幕。
忘不掉面前这个眉眼惊心动魄的男人,月光下他的脸愈发白皙凉薄,细长的双眼皮里写满的是他的乖张和恣睢,犹如离经叛道的少年帝王,将全天下百姓的死活抛之脑后,而偏要选择深夜翻墙去苍茫大地看荒无人烟的夜色。
江知月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来了?”
路京说,“我妹跟我说的,你跟你哥现在玩这么大了?”
江知月脸色白了又红,“没有……我也不知道江迟屿哪根筋搭错了,就要这样关我……”
路京啧了一声,“你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江知月想也不想地摇头,“那不可能,我去江家的时候,还亲眼看见我哥跟林薰儿亲热呢,他俩感情很稳定,只是我……或许我活着对他来说,太碍眼了吧。”
所以江迟屿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解决她这个棘手的问题。
路京却不这么认为,但还是顺着江知月的话说,“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弯月高挂,男人眉目漂亮冷漠,伸出手问她一句,要不要跟我走?
江知月恍惚了一下,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她说,我跟你走了我哥会找你麻烦的。
“找就找呗。”
路京说,“有本事他报警啊,报警把我抓起来吧。”
“……”
江知月把手放在了路京的手里,屋顶上二人飞檐走壁就跟武林高手似的,这幅画面乍一眼看过去还挺带着侠气和浪漫的,就是江知月多嘴问了一句,“你干嘛不走正门也要爬屋顶啊。”
“傻逼啊你,楼下那么多人我怎么打得过?江迟屿派人守你跟守死刑犯似的,到处都是保镖,你当我是谁?拳王泰森来了都得挨两下。”
“……”
路京似乎是很了解这屋子的构造,知道屋檐顺着往下有个小阳台,这个阳台是锁起来的,从室内打不开,因为连接着外面的马路,江迟屿故意锁上了没留钥匙,大抵是怕她从阳台跳到马路上逃跑。
不过他也没想到,江知月会冒这么大风险从屋顶爬到阳台再从阳台跳出去。
江知月看着下面,说了一句,“有一点高。”
“两米都不到,你恐高啊。”
路京随便说了一句,就将江知月横抱起来。
就像白天江迟屿横抱起林薰儿一样。
耳边风呼呼刮过,江知月还没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路京抱着跳到了阳台上,而后男人也没有松开她,接着一脚踩着阳台往下一跃!
江知月的瞳孔涣散了,感觉自己好像在半空中飞起来了似的,视野颠倒,上一秒是漆黑的天空下一秒是暗绿的草丛。
被路京搂在怀里,她虽然没有切实落地却有着满满的安全感,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最后落在外面马路上的时候,江知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好亮。
江知月失了神,靠在路京怀里望着月亮说了一句,“路京,你今天好帅啊。”
******
江知月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路京家的沙发上。
路芙正在一边看着她,“你没事吧?”
江知月摇摇头,示意路芙安心,“多谢你啊芙妹……”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是吧?”
路京在一边喝着可乐,用一种轻佻的眼神看着江知月,似乎还隐隐带着些许嘲讽,“是不是怕我知道了嘲笑你啊?哈哈。”
果然,这人渣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她怎么就刚才觉得他帅呢?都是月亮惹的祸,今天的月光太美太温柔。
江知月气急败坏地对着路京说,“我可没求你来帮我……”
“哎哎哎,过河拆桥了啊,哥们这么费尽心机带你从牢笼里逃出来,你就这个态度?”
路京当着路芙的面也没有避讳,面不改色地说,“晚上穿女仆装和黑丝让我爽爽不过分吧?”
江知月将沙发上的枕头拿起来砸向这个渣男的脸,“你太下流了!”
路芙也在边上点评了一句,“确实有些禽兽。”
“哥都这么帅了,不坏一点那还了得?那就没缺点了,太完美了容易遭人嫉妒。”
路京轻轻松松接住了江知月丢过来的靠枕,将它塞到了自己的背后,“该死心了,江知月。”
该死心了,江知月。
这话是什么意思,江知月明白。
江迟屿会这样对她,也是江知月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不将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践踏他的人格,羞辱她的尊严,还将她囚禁起来派人看守……江知月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欺辱?
“这下子你要是还爱他,那我可就看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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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京放下可乐,眉目讥诮地说,“江知月,我这一看戏的都看不下去,你不会演戏的还上瘾了吧?”
江知月的心就像是被人击穿了似的。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路芙在一边开了酒,“好了,来好好喝一顿吧,喝一顿就忘了这些令你觉得耻辱的事情,明天开始重新出发,好好生活。”
“芙妹,你真好。”
江知月眼眶红红地看着路芙,她一点不过问那些令江知月觉得不堪的事情,只是静静地在一边陪伴,不管怎么样她都在,这令江知月很感动。
“我确实很好,你得记着我的好。”路芙笑着将红酒杯递过去,“看清楚一个人也是件好事嘛,至少从此江迟屿在你心里的形象彻底崩塌了。过去你觉得他是高贵清冷的哥哥大人,现在撕开面皮一看也不过是个蛮横无理的坏男人。21世纪了诶,他居然想要软禁你。”
将路芙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酒精从喉咙落入胃里,又被吸收从而蔓延到她脑子里,江知月觉得脑子沉甸甸的,却又像是发泄情绪似的连着喝了好几杯。
一直到她摇摇欲坠,路京放下杯子,“好了,路芙你回去吧,别让她再接着喝了。”
“嗯,那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
路芙看了一眼江知月的脸色,“她喝多了,也好,至少能睡着了。”
路京没说话,目送自己妹妹离开。
走了一个人,屋子里更加寂静了,平时这么大的房子也就路京一个人住,路芙来得并不频繁,后来江知月住进来了,倒是多了些热闹。
将江知月抱着到了床上,刚松开她,江知月的手边主动搂了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眼里湿漉漉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酒意,她张了张嘴,对着路京说,“给我,好不好?”
路京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男人的眸光猝然加深,“你什么意思?”
“我说给我……”
这回看清楚了,江知月眼里的是眼泪。
这会儿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打湿了枕头两侧,她说,“我好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实感,我好怕变了个模样的江迟屿,好怕……”
路京眯眼笑得极狠,“你tm当着老子的面喝多了还想着别的男人,找日啊你江知月?”
江知月哆嗦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可是这些还不足够令她清醒,她恍惚地看着路京,口齿不清地说,“我就是个多余的人,在江迟屿眼里多余,在你眼里也多余……你们都爱着林薰儿,哈哈,那我是什么?我是可有可无的……工具。”
是啊,她身边的男人都爱着林薰儿,就算是跟自己身体那么熟悉的路京,也把林薰儿当做白月光宠着。
她就那么不配被人选择吗?
江知月哭啊,哭得好伤心,好像要流尽所有的眼泪,她过去从来不敢大声哭,如今喝多了倒是能卸下防备肆无忌惮地哭了。
路京就在一边看着她哭,她越哭,他眼神越沉。
到后面路京直接上去按住了江知月的肩膀,伸手拽开了她的衣服。
看见江知月脖子上的吻痕,路京狠狠一震,瞳仁都缩起来了。
那一刻,男人说出口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安。
“江迟屿碰你了?!”
江知月只跟她一个人有过,这一点路京太笃定了,从来都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不可能会有江知月领着别人的印记来回家。
可是现在,江知月脖子上的吻痕——不如说是咬痕更确切一点,就这么刺进了他眼里,男人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直接将手放在了江知月的脖子上。
那一刻,出现在路京眼里的是失控和暴怒,男人掐着江知月的脖子收紧,“你跟江迟屿做了?!”
江知月呆滞的眼神终于因为缺氧有了些许回应,她看着身上的男人,“你想听见什么样的回答?”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谁弄出来的?”
路京啧了一声,又恢复了之前的轻佻和不屑,就好像刚才的在乎只是江知月酒后走眼看错了,“小看你了啊江知月,真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天,你就能给我弄出这么多惊喜来。怎么,跟江迟屿上床的感觉如何啊?要不要我采访一下你?”
江知月大脑一片混沌,被酒精夺走了理智的她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回应路京,只觉得身上的男人忽然间气场变得无比可怕,就像是风雨欲来一般隐藏着无数危机,下一秒就能将她拆吞入腹。
随后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席卷,江知月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拆分成了无数个碎块,所有的肢体都在叫喊着疼痛,疼痛的下一秒又被麻木了知觉,麻木过后疼痛再度回升,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过程,一直到她失去意识前一秒。
“路京你……在生什么气……”
她支离破碎喊出一句话,仅凭着本能,想要逃离这场惩罚。
路京过去虽然粗暴但也不至于这样不管她的感受,现如今他给她的,只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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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江知月觉得自己跌落了深渊。
******
第二天一早,周日,路京搂着江知月被敲门声吵醒。
江知月揉着眼睛,抬了抬手发现浑身酸痛不说,脑子也是一片浆糊。
她含糊不清地说,“有人敲门呢。”
说完因为太累秒入睡。
路京啧了一声,他被吵醒后就睡不着了,干脆披了一件衣服翻身下床。
确实有人找上门来,路京拉开门一看,是江迟屿。
一点不意外。
路京挑了挑眉,好笑地说了一句,“早啊越哥。”
他也不问江迟屿来干嘛的,何必问。
都做了这种事情了,再装客气,有必要吗?
江迟屿看着路京,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微微眯起眼睛,“江知月是不是在你这。”
“在我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