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宁也留在百草堂养伤,于是青城山弟子都往这边赶。钺宁问他们楚离仇的行踪,但一无所获。她想起楚离仇离开时的身体状况,感到忧心忡忡。
梅若霜毕竟有职务在身,那日攻打三清堂时也只能坐镇幕后,此番自然是已经回了驻地。但银鸢等人仍留在堂中处理事务。
对三清堂的围剿来得很突然,但由于之前陈家的罪证就已经公布天下,陈家人不敢伸冤,只是忙着和本家撇清关系。还在朝中的陈家人立马入宫请罪。知本堂一系的人在连夜与陈婉宁商讨之后也做出了反应。好在此前玄天承和张烨动知本堂,他们失去了权势,自然也躲过了大祸,露出来的一些错处都是可以运作的,在张怀信等人的斡旋下,知本堂得以基本撇清,但已远没有先前的辉煌了,暂时只能依附宁寿宫。陈婉宁对此十分不甘,但也无可奈何。秦家倒了,她已有唇亡齿寒之感,三清堂一倒,她可以仰仗来威胁张烨的筹码又少了一大半。
洛逸和霍枫那边已经拿到了代元熙私吞军饷的罪证。西南官兵在夏鸿和周济一明一暗的运作下进驻山中,至此官方下场,追查山中村落的勾当。又有云何所审出的口供佐证,证据一出,举国震惊。陈、代二家以及参与其中的主要管事都下了大狱,赵家也遭了难,襄阳侯那边紧急反应,才没有牵连到本家。
莫家大哥连夜带着家人和被救出的其他官员的血书入京告状,直指陈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唐家人听说了被救之人所受的罪,又听闻唐学孝至今下落不明,当下便昏死过去,醒来之后,气势汹汹地冲向陈家在京中的宅院,誓要与陈家不死不休。
玄天承本不必急着回去,他在与不在,云何那边应该能都把事情安排妥当。但令他意外的是,皇太女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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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听闻他重伤,当即下了谕令命他好好养伤,一面与益州布政使梁敬泽见面,指派了衙门官兵来接手洛逸这边的事务。
洛逸坚持自己并未收到巡抚命令,难以从命。他当然知道,他抗命被皇太女处置事小,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让了事大。皇太女和镇北侯并没有达成合作,镇北侯处置山中事务用的并非光明正大的手段。山中事务被接手之后,皇太女能否处置妥当?即便处置得当,又会如何评说镇北侯?他们若是被排除在外,就会彻底失去话语权。
布政使与指挥使本就有矛盾,此番指挥使受镇北侯调遣,布政使面子上已经很难看了,皇太女这一番操作,差点引起布政使和指挥使内讧。
而方世文和方榆正好在玄天承不在的这几天先后到了泗水。他们都去拜见了皇太女,被奉为了上宾。皇太女还说方榆和王静衡是同榜状元和探花,若是能有缘分,倒是更添佳话。王静衡听闻此言羞愤不已,想去找皇太女理论,但王静娴和谢幼清此时都不在,无人能为她做主。方榆一介寒门,也不能违拗太女,只能任由流言传播。
玄天承实在是没想到,他就走了三天,泗水局势能有这么大变化。
不过于他而言这算不得什么。
他高调地回了泗水。
他骑马出现在城门口,关于他重伤垂危,甚至已经死了的流言立马都消失了。他在云何家中坐定,就已经有无数拜帖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