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舰却裹有铁皮,不易被击毁,且炮火更强,楚舰往往中上几炮就被击沉。
但海战持续了一天之后,终于,楚舰拼着在被击毁了十艘之后,奋力击沉了赫克托号。
楚军大船逼近白鹭号、格拉弗兰号,以铁链扣住其船头斜桅,展开接舷战,放火焚烧。
范德兰急令罗南号调头逃离,领着小舰驶离琉球海域。伯玛丽亚号见状,也是连忙逃窜。
一场海战,以楚军的惨胜告终……
~~
四月初三,耿叔白兵临红毛堡城下。
该城周围四十五丈,高三丈六尺,城墙上有四座炮楼,强攻不易。
耿叔白不愿折损将士,围住红毛堡,寻找破城机会。
是日,有三百荷兰兵士从平古堡乘小船,沿台江而上,在江边登陆,意图支援红毛堡。
耿叔白大怒。
“老子率军三千围困红毛堡,荷兰人却以区区三百人偷袭,瞧不起老子吗?!”
他亦只领三百将士迎击,其余人继续包围红毛堡。
双方列阵,却见荷军有条不紊依次排开,高举火铳,一边放铳一边逼近。
耿叔白见其火器精良,射程比自己想像中远得多,连忙下令后撤。
荷军步步逼近之际,却有数百楚军从侧面突进而来,也是举着火铳不停射击。
一时间铳军如雨,正面的楚军亦是奋勇杀来,全歼这支荷军。
耿叔白冷笑不已。
“叫你狂……”
楚军兵围红毛堡三日,琉球父老倾力相助,掘断了红毛堡水源。
四月初九,红毛堡守将猫难实叮派人向耿叔白请降。
“城内还有华人,还有部落的头人,希望将军能替他们着想,保持绅士的礼仪,只要答应不会加害荷兰人,并允许我们带走自己的财产,我们可以投除,并去平古堡劝降揆一总督……”
耿叔白点了点头,嗯嗯呀呀了几声。
四月十日,红毛堡城门打开之际,楚军突然杀入,歼灭猫难实叮所部……
“该死的混蛋!你们不守信用,上帝会惩罚你们……”
猫难实叮愤怒地大吼着。
耿叔白却懒得让通译告诉自己他在说什么,直接吩咐了一句。
“你告诉这个红毛,其实你根本不懂他们的鸟语,那天谈判我根本没听懂他们说啥……”
~~
四月十二日,楚军兵围平古堡。
平古堡城周长两百余丈,高三丈有余,分三下层。
城四隅向外突出,置炮数十尊。荷军炮火密集,射程远,封锁了周围每条通道。
其城墙以糖水调灰垒砖,比石头还硬,且深入地下一丈余多,无法挖掘地道穿过城门。
贺琬强攻数日,死伤惨重,只好命令士兵立栅栏,包围平古堡,做好长期包围的准备。
他出征前得了王笑的吩咐,首重保境安境、归化百姓,于是开始派士卒往各处屯垦,又派文官往琉球各处安抚百姓。
……
这一场仗,让李平每天都有新的感受。
他向通译学习荷兰语,且时常向俘虏了解海外的情况。
贺琬却告诉他“少和那些人打交道,万一染了天花很麻烦。”
李平年少不知畏惧,道:“种痘就好了。”
“种痘万一你死掉。”
“晋王说,有一种牛痘可以防天花,他以后钻研一下。”
“你别等晋王钻研出来就染上天花死掉了。”
李平反问道:“贺都督长年出海,就不怕天花吗?”
贺琬吸了一口烟叶,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搏命的人,你是楚朝的将来。”
见李平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贺琬又道:“听说过吗?他们把得天花病人用过的毯子给新大陆的人,百年间弄死了很多很多人……出海,是很危险的事。”
他还是不明白,晋王为什么要让自己带着这些年轻人出来。
李平却没在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目光转向一个俘虏,忽然愣住,喃喃道:“这人也太黑了吧。”
“没见过吗?那是黑奴。”贺琬喃喃道:“也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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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
李平神秘兮兮地找到贺琬。
“贺都督,学生想到一个办法攻下平古堡。”
贺琬道:“我不急着攻下平古堡,揆一困守孤城,在我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但是我们早些打赢不好吗?”
“我怕出问题,这一仗我一定要赢,不能冒一点风险。”
“那贺都督要听听我的计划吗?”
“那你说也行。”
李平道:“贝拉克说,平古堡里有很多他的同族……”
“贝拉克是谁?”
“那个俘虏,黑黑的那个。”
贺琬“哦”了一声。
“贝拉克愿意想办法进城,他可以救出几个荷兰俘虏,让荷军把他们吊进城里,然后他说服他的族人,夜里打开城门放我们攻进去……”
“这人信得过吗?”
“嗯!”李平用力点头,道:“他不想再当奴隶了,想要成为我们大楚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