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颔首道:“我父亲在上青原山时,已是重病了十年,犹似那风中残烛,离命终也仅在旦夕之间。
“他只是一直提着一口心气,见我终于拜了师,心中才再无他念。
“当天夜里,待病痛再次来袭时,他自知时日无多,但他多年心愿已了,又禁不住病痛的折磨,这才哀求师父速速将他送走。”
他两眼紧盯董邦莠,续道:“这便是此事的真相,我父亲的确是师父所杀不假,但那是我父亲的本意,董邦莠,你认是不认?”
金琨在众弟子面前直呼其名,董邦莠这掌门的面上立时涂了层寒霜也似,难看至极。
董邦莠咬着牙道:“此事也已过去多年,怎可凭你一家之言便可断定?”
范莽气得“哇呀呀”直叫,冲着董邦莠叫唤:“兀那畜生,竟满嘴喷粪!”
金琨又伸手将范莽拦下,无奈摇头一笑,道:“你不肯认,我也是没有法子。
“但是,如今师父早已不在此处,青原派中的狂阳患者却依旧不断涌出,可想而知,师父他老人家并未给弟子们下毒。
“是以当年你摆出的第二件证据,也是假的,当年在虎啸堂中,
“那些个身患狂阳的弟子全都是被你买通,给诸位演了场戏而已,你若连这个也不认,可莫怪你的弟子们另有所思了。”
那百十名弟子均是一怔,心中都暗想着:如今青原派中的确如金琨所说的一般。
自火劲离去后,弟子们已将大方茶尽数丢弃,但时至今日,仍不断有新的弟子患上狂阳。
是以这狂阳绝不是下毒所致,绝不会是火劲所为。
再加适才金琨说出董邦莠卖药一事,如今弟子们已有大半数都信了金琨。
只是碍于青原派的颜面,谁都不肯将实情托出,只怔怔地望向董邦莠,神情甚是怪异。
董邦莠被他们瞧得很不自在,大声斥道:“你们看什么?这狗贼善于散布谣言,
“早是盟主下令要捉拿之人,你们莫要被他妖言所惑,我们若是不信盟主,还能信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