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桂花连连摆手,皱起一张脸说:“到了自习,那么一帮小屁孩子围着罗烨,俺哪好意思和他们挤,又不能打一顿。”
祝晓敏忍不住好笑,可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托着腮帮子琢磨一会儿问:“桂花,以后恐怕没有人能卖得了你了,识了字,你有没有想过用来干什么?”
白桂花咬着手指想一会儿,摇摇头:“反正学了没坏处,以前在山里,俺也不知道,可是来这里之后,听旁人说过,你们都是知青,有学问,虽说没什么好话,可俺听得出来,他们是眼红你们,俺就也想学学,哪怕用来骂人也行。”
原来如此!
祝晓敏哑然失笑:“怎么现在还有人敢欺负你?”
“敢啊,明着不敢,给俺来阴的,俺有时候好几天才回过味儿来,就再打过去。”白桂花说。
这个时候,恰好夏春花过来,这段时间她和白桂花也熟了,说话随意一些,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晓敏姐,你不知道,前几天她突然大半夜跑去把钱二婶抽了两个耳光,一下子闹起来,后来才听到她骂,说上个月钱二婶暗戳戳的骂她。”
是上个月钱二婶绕着弯骂她,她没反应过来,隔了大半个月突然想明白了,就半夜冲去抽人两个耳光?
祝晓敏听着,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白桂花却不以为然,轻哼:“那是,隔了大半个月,还不兴收点利息?”
说的另两人捧腹大笑,毫无形象。
队里要买机器,黄小娟要跟着出差,本来在收拾东西,听到笑声也过来看,听两人说完,也忍不住笑,看看白桂花,叹气说:“钱家虽说害了你,现在你也算挣出来了,和他们搅和什么,不如为自个儿以后想想。”
在白桂花最无助的时候,是她的一根锯条让她有了一线希望,虽说以失败告终,终于也是激起了反抗的心思,白桂花对她是无比的信服,立刻点头:“嗯,俺现在跟着晓敏姐学字,等有些本事,再想想能做什么,到时候你们要给俺出出主意。”
“成!”黄小娟笑着答应,向祝晓敏问,“明天我要和大队长、谢知青一起出去,除了介绍信,不知道还要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