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门客栈

至怪秘传 虚臻 13285 字 24天前

杨勇当仁不让,当下运足气力,蓄势待发,少时道得一声:“开!”须臾身动,霎时一拳轰将出去,荡得尘土飞扬,周遭微微颤动,上方亦有些许碎石残尘掉落下来。然,石门却是如如不动,未见丝毫损痕。诸人一惊,情知石门非比寻常,绝非人力可撼。

杨勇初见无甚效用,便来了脾气,又连番轰出几拳,真个气势如虹,可石门却是稳如泰山,杨勇知无作为,方是悻悻作罢。

秋莫言道:“这石门想非寻常之物,单凭人力实难撼动,此中既是古墓,必定巧设机关,待我一看。”言罢,先赴龙前观瞧,又去虎口摸索,好一番探寻才罢。后而,他见龙虎二兽虽由岩石雕刻而成,兽身上又无甚异常,却唯独兽口处为空,尚不知通往何处。

秋莫言一喜,暗道:“想必玄关便在这兽口之中无疑。”于是乎,让大家后撤少许,便欲一试深浅。他先至龙处,以掌运足真气,忽又灌入龙口之中,少时还无甚动静,待过片时,顿感龙口真气逆流,未免有失,当即撤掌身退。猝见一道白气由龙口中忽焉吐出,少时消散,又复如初。

秋莫言喜道:“是了,如所料不假,这玄关定在二兽口中。”几人情知有望,尽皆欢喜。杨鹤问曰:“那依兄弟之见,当如何施为,方可开之?”余下二人,全都看向秋莫言。后者谓曰:“而今既知玄关所在,那便好办,适才我以真气灌入,后觉龙口中有股强力反噬,因而断定玄关所在。若要开启,当合二人之力,同输真气入龙虎二兽口中,期间断乎不可中断,否则前功尽弃,待石门开启,方可收力。”众人一听,大喜。

这时柳凤年忽哈哈笑道:“秋兄弟果然八斗之才,在下佩服之至,今番若无兄弟相助,若取宝藏谈何容易。”秋莫言谦道:“柳兄过誉。”柳凤年再道:“如此秋兄弟稍事歇息。”而与杨勇道:“接下来由我同这位杨兄弟代劳便了。”说话间,便步龙前,杨勇目观其人虽感不快,却赴虎处。

此际,二人会意且心照不宣,齐齐运掌,双双拍向兽口。值此之下,清晰可闻兽口中风声大作,如是龙吟虎啸,哪消多时,但观巨大石门紧随轰鸣声徐徐而开,一时间荡得沙石纷纷掉落,其景壮哉。

众人大喜,待石门完全开启之际,杨鹤、秋莫言先行入内;柳凤年、杨勇紧随其后。说来也怪,待二人撤去掌力后,方入其里,即见石门又轰然闭合,还好众人都已入内,此为幸事。

众人初入时分,内中当是一片漆黑,只有少许冥光,但当石门闭合之后,陡见周遭壁上灯火齐齐点亮,霎时间方中恍如白昼。这时景,内中景象一览无余,众人一看,无不惊叹,果然别有洞天。你道若何?但见其中:

明晃晃宝殿雄光,金灿灿碧玉满堂。

上雕刻琼楼玉宇,下乃是金碧辉煌。

这般绝致可谓世间少有,便是大内皇阁与之相较却也黯然少许。与人观之真可谓心旷神怡,如入灵霄宝殿。

若说此况已绝,当有一处更堪奇特。

然见,众人前方,有一汪潭水,清碧无波,深不见底,直展彼岸,放眼望去犹如一匹练。而潭水两侧则立八根巨柱,高逾寻丈,犹入云端,柱身一半入壁一半外凸,上盘祥云瑞瑞紫金龙,下飞浴火重生涅盘凤。端得是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炫丽多彩,这哪是墓穴,分明天界。然,巨柱之下没入渊潭。是故,人实难此过,若达彼岸,非于潭上而不能过之。

只缘碧潭长乎已超出人力限数,是故,纵使轻功绝顶,也难达彼岸,如强行一过,必因无着力处而坠潭中,何况潭水之深,有无机关,还未可知。再观彼岸处,更有一硕大金棺坐落正中,金棺两侧分立四许金甲神将,各持兵刃,怒目而视,好不威风凛凛。

真乃是碧玉渊潭在其中,祥龙火凤显威风,金甲神将护左右,此中更有君王风。碧潭在中,天龙在侧,左右神将,金棺迎合大有君临天下之概。不可谓玄之又玄。

众人虽于景所染,但也势在必行,情知这潭乃必经之路,既无着力点也无载人之舟,进退两难,可怎生是好?

便听柳凤年道:“想必这金棺中人身份实不一般,为今之计,便是如何过法,未知诸位有何高见?”杨鹤谓曰:“潭水深不见底,两处又无着力处,任我等轻功绝顶,也难达彼岸,除非乘舟而过,否则绝无可能。”杨勇虽无见地,却也唯兄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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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之言,何尝所虑,秋莫言道:“杨兄所言甚是。”说完,环视周遭,遂寻计策。良晌过罢,他忽焉飞身至上,飘然于空,未及下落,此际三尺青锋剑在手,青光乍现,剑影徐徐,身子半悬时分,正挥舞手中长剑,竟将一梁木纵向斩为两截,继而左手托木右手持剑飘然下落,这番壮举可谓潇洒。

几人无不惊叹,其剑法超凡脱俗。

余下三人何尝知之,此举意在以木作舟一渡玄河。待他落下,可见这半许梁木堪比一叶小舟,正可容纳四人,无不大喜。自免不了对秋莫言夸赞一番。

得了此木,众人如获至宝,遂将置入潭中,一入水中,登时浪花四起,便也打破了水中宁静。几人皆是练家子,轻身之法,自不在话下,俱都逐一跃至梁木上方,徐徐行进。

是方才,于岸上还不觉怎样,可当真身临其境,却觉潭水幽幽,深不可测。行时如临九幽,与人乃起惧意。便此感已让人胆寒,更何况水下有无凶险,还未可知。总之,众人皆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有所惊动。

也道人之惊恐,其惧必来,话说行将未半,少时杨勇余光即见水下有一巨大身躯徐徐游过,转瞬即无。初时以为错觉,再一观瞧却又无甚异样,也便未予理会。又行片刻,杨勇似又隐见水中犹有巨物徐游,水面还微微起了波澜。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要知舟途未半,此时有失,势必凶之又凶。

方欲说话,即被三人示下莫语,可见大家都已知晓异况,却心照不宣,不欲惊扰水下之物。四者俱感不安,却待这时,乃生变故,你道如何?忽见一庞然大物惊浪而出,其力甚巨,潭水为之荡动不休,险将梁木掀翻,还好众人以力持之,却无不大惊失色。

话说出水巨物为何?其形如蛇,头生三角,二目血红,周身碧绿,腹部呈白色,背上有鳞片。身躯之粗,大可树抱,目下半身方出,却已临宫顶,若然全出尚不知体长如何?

如是者,纵使高手,几经江湖风雨,初见这般异况,亦是惊心不已,可谓生平未见。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杨勇急切道:“秋兄弟,你为人机警,办法最多,目下如之奈何?”秋莫言初入江湖,便遇棘手之事,这般两难境地,试问何人可解?其方欲言语,却见那物身子一曲,又入水中,不知去向。

秋莫言遂道:“诸位切莫妄动,只待静观其变。”说尤未了,须臾,便见那物由打梁木底下忽焉排浪乃出,直将梁木掀翻,几人虽是惊乱,但一身本领岂是等闲,四下里跃然而起,纷纷飞向两侧巨柱,手扒略微凸起的龙爪上权且栖身。

这般虽可解一时危急,却非长久之计,如此下去,势必会因力竭坠水,丧了巨兽之吻。大丈夫生居天地间,焉能葬身兽口,无关其他,却也死得其所。

这时景,那怪又入水中,柳凤年急道:“秋兄弟有何良策,快些施为,不然我等皆要葬身于此了。”此时众人前不着岸,后无退路,生死一线间,可谓万分凶险。

因怪物体型甚大且长,但游时便荡得碧水翻腾,那梁木于中几尽飘摇,因素木浮水,固然激流翻涌,却可不废。然,众人现下处境堪忧,真乃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秋莫言料此下去势必不行,心思急转之下,即道:“少时那怪物出水必掀翻梁木,待我将梁木踢飞,你等趁机跃至木上权且稍安,待我斩了那怪物再作计较,目下唯有如此方得一线生机。”众人会意,俱都神情紧绷,只待行举。

不消片刻,那怪物果然又出,因力甚巨,遂将梁木掀翻开来,千钧一发之际,秋莫言不由分说,飞身即下。须臾间,一脚便将梁木踢向对岸,余下三人一如前言齐齐跃上梁木,待落水中忙运功稳定。这且不提。

单说秋莫言,此一举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自不消说。他一脚踢飞梁木,须臾,便然身势一转,飞檐走壁于巨柱之上,此刻剑已出鞘。那怪物见状饶是大怒,血盆大口獠牙外露,登时怪啸一声,一口咬将去。

秋莫言轻功至臻,身更捷比猿揉,快似闪电,怪物扑了个空,乃是怒上加怒,头一矮,钻入水中,继而竖起巨尾,来了个横扫千军,生将几根巨柱拍烂,立时沙飞石走。便此也未伤及秋毫,秋莫言乃左蹦右跃上下翻飞,无所不用其极,只一味闪避乎。

心下何尝叫苦不迭,情知这般下去必死无疑,当下将心一横,唯有一战,或能求生,也未可知。这时那怪物尾下头出,身子翘起老高,秋莫言情知时机也到,遂脚下一点,立朝那怪飞旋而去。那怪见送上门来,待要吞吃,只见到嘴猎物,不翼而飞。你道怎样?

却是秋莫言身临切近时节,使出了衡山派镇山绝学‘幻剑’,乃见其身外化身,剑光凌凌,身法奇疾,好似分身了一般。端得是剑气横秋浪花四溅,怪蛇发狂欲待吞食。

杨鹤忽惊曰:“幻剑!若非南岳剑宗,焉有这般至臻剑道,生平一见,实乃不虚此行。”言尽,目光尤在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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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景,只见秋莫言身外化身,人剑相合,大战一触即发。那怪似觉缭乱,一时难分真假,左右咬之,却是扑空,更显暴躁。正怒时,却见眼前猎物骤然不见,却是秋莫言趁机已落其头上。当下举剑便刺,正中那怪铜陵般大小眼中,剑然方出,绿血一喷即出。那怪大啸一声,立时钻入水下不见。秋莫言间时落下,进而踏浪疾行,如履平地,须臾,乃至梁木之上,与众合于一处。三人忙是搀扶,可见其力已竭。

因忧那怪去而复返,未免有失,几人使出浑身解数,忙催动梁木往岸上驶去。也道人于绝境,往往潜能大发,哪消多时,梁木靠岸,四人如释重负般忙爬上岸,虽显狼狈,却活命要紧,哪还顾得这许多。

时下四人俱在岸上,一观水中,可却未再见怪蛇出没,想必负伤已去。

秋莫言尚以一己之力,击退怪蛇,真可谓惊为天人,却是那时立于大蛇头上之际,仿如神人一般,只可让众人一睹衡山绝妙剑法。说来三人心下有想,眼前这清俊小生何以有这般能力,再一细想,南岳衡山二老何等人物,俱是一代宗师,能调教出这般高徒,却也不足为奇。再者,衡山派乃方今武林玄门正宗,便懂得些奇门数术,也在情理之中。

杨勇道:“今日若非兄弟大显身手,想必我等早已葬身兽口,难有幸理,兄弟于我等有救命之恩,请受杨某一拜。”秋莫言忙是搀扶:“杨兄万万不可,快快请起。”柳凤年、杨鹤也一一言谢。

危机一解,众人得片刻安宁,而观周遭,可见那硕大金棺外,四许金甲神将分立左右,形态各异,手持兵刃,怒目而立,端得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现下几人齐聚棺前,杨勇抚棺便道:“却不知棺中所躺何人,我等何如将其打开,或有宝藏奥秘,也未可知。”说罢,不待他人言语,便已去搬那棺盖,话说杨勇力也甚大,单凭一推,而见那棺盖缓开。

杨鹤忧弟再惹事端,忙出言制止,可为时晚矣。此时杨勇已将棺盖移开。几人见也无甚异样,遂是心安,便赴前乃观。但看其中空空如也,而无一物,慢说金身,便连些许葬品也未有之。

众人不禁愕然,俱都面面相觑,可在这时四人俱感身后犹有杀气。杨鹤道声:“不好!”话音方落,几道寒芒骤至,还算几人机敏,是以巧避锋芒,秋毫无犯。人虽无恙,可那金棺却被斩为四截,力道之大,委实非同小可。

四人大惊,退身一看,却见适才四个金甲神将如灵附体,纷纷举剑,朝其等走来。周身杀气甚重,但观步态,虽显笨重,却无殊常人。四人惊愕不已,心料这四尊神将如何会动?话说方却怪蛇又来神将,可如何应对?

柳凤年忙道:“大家小心应付。”几人皆作防备。

四人中除却柳凤年未执兵刃,其余三人皆有佩剑,三人早已拔剑以待,柳凤年也摆开架势,一欲拼杀。

金甲将徐徐而行,步履沉重,但等快欲近前之际,齐齐举剑忽焉所向,此一番动作异于前状,甚显轻盈。实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众人虽惊不乱,齐齐迎将上去,短兵相接斗在一处。金甲将时而灵便时而笨拙,变化无常,捷时出其不意,拙时如疆似木。

秋莫言、杨鹤、杨勇三人皆以剑相拼,虽剑砍其身,但金甲将如铜墙铁壁一般刀枪不入,任凭如何,也秋毫无犯,似有不坏之身。这可难倒众人,柳凤年何尝如此,七星指当属上乘武学,七种指力皆无效用,道道紫芒兀自由指发出,却如石沉大海,而因无兵刃在手,只得且战且退,暂避锋芒。

几番下来,四人皆已大汗淋漓,是以秋莫言为甚,才战怪蛇又敌神将,如何不累。显有些不支,危机时险些中剑,还好及时躲过。

四人俱是肉体凡胎,如何能敌,久而久之,即入败势。再者,金甲将刀剑不入,似有不坏之身。秋莫言此刻亦且战且退;杨氏兄弟也显疲态;柳凤年七星指虽出神入化,但因无剑器在手,只得闪避,却见其人乃是上下翻飞。

这时景,金甲将一剑砍至,柳凤年收力不住,避无可避,索性顺势下身来了个怪蟒翻身,就地一转,又以黄鹤冲霄至上,此际正值金甲将木讷,其身临空时急旋而下,当时祭出灵犀一指,紫光由指发出正中金甲将天灵盖处。说来也怪,经此一击,金甲将犹电击一般兀自颤抖,哪消片刻,已是肢离体碎,化为尘埃。

柳凤年此战殊尤,余者见状大喜,忙效法巧攻,不料果然奏效,哪消多时,三人业已将之击碎,方是转危为安。事后一问才知缘故,柳凤年也是无意之举。

秋莫言暗道凶险,待危困一解,几人俱都与地调息,元气渐复之。过后,四人缓起,却见此时潭中尤有异象,只见潭心处有一旋涡不住下绕,四周之水全都汇聚于此,不消多时,潭中水如倾似泄般没入地底,不知流向何处去了。

一汪潭水,顷刻间化为乌有,留下的则是空潭,照此下望潭底足有数丈深浅,恰似漏斗状,周遭亦有石阶蜿蜒至下。四人大愕,却待商议一番,决计下往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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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小心下行,因石阶尚滑,故行动迟缓了些,待到下方,由此上望,不觉有如坐井观天一般,而见前方另有一处空洞,城门大小,杨勇取出火折子点燃火把,始见其中景象。借火把明光隐见洞中有一梯石阶不知通往何处。

既来之则安之,几人历经前事,自当慎之又慎,遂小心入内,一时并未有异,便顺阶而上,一盏茶光景,众人离了石阶平登地上。火把光小,照物不全,故只见其中些许石柱。

却待这时,一如前事,可见周遭灯池之中,忽然明灯亮起,照彻所有。诸人一看之下,尽皆惊然失色,话说其中何如?

明灯之下,入目皆华,而见金灿灿全然宝器,明晃晃尽为银山。端得是珍珠翡翠玉如意,珠宝金银堆如山,金缕玉衣马踏飞燕,锦绣绫罗绸缎纱,好个金玉满堂,物华天宝,真个银海金山,壮哉!壮哉!

四人于景所染,环顾周遭,宝光刺目,不觉步入,似不欲错过任何事物。如数财宝乘光璀璨,惹人贪爱,世人视钱财为至宝,谁见皆迷。若可坐拥如此财富,便是富可敌国,不在话下。

时下柳凤年忽然大笑道:“妙哉!妙哉!如此巨财如为我所有,便取九五之位,又有何难。”不觉大笑。而较先前好似判若两人。间忽一转身,道:“方今天下,南岳乃玄门正宗,秋兄弟师出衡山,果有八斗之才,在下钦佩不已,如你我联手,此番财富唾手可得,何消寄人篱下。”其言不善,如换面孔,三人俱感惊心。

未等秋莫言说话,杨鹤怒曰:“足下何出此言?我等此来实为大宋,自当大义为先,足下言语分明不轨,你欲何为须当作个交代才罢。”杨勇性烈,当即道:“早知你狼子野心,今下纵拼上性命也保教你难偿所愿。”一怒之下,乃至于斯,愤愤然也。

柳凤年哈哈笑道:“就凭你,愚鲁之辈,何足道哉。”转而又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秋莫言此时方道:“如此说来,玄门客栈,英雄大会,全然阁下阴谋乎。”柳笑道:“秋兄弟真是才智过人,在下总算没看走眼,方才之言,你意如何?”言下冰冷,尤有杀意。

秋莫言笑道:“秋某虽不才,却非贪图享乐之辈,阁下好意,实难消受。”旋即又道:“不过单凭你一人之力,只怕也难有作为。”柳凤年初时未语,良晌目光转冷,道:“那倒未必。”

这时忽见四下里窜出无数黑影,少说三四十人,齐齐亮剑,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是点了杨氏兄弟大穴道使不能动;待要制住秋莫言时,后者忽焉跃出圈外,众黑衣客方欲追擒。柳凤年忽喝:“退下!”众黑衣客遂未进犯,间有两人起剑抵住杨鹤、杨勇咽喉处,挟制意味甚浓。

这时杨勇还待嘴硬:“狗贼,若有朝一日落入我手,必生啖汝肉,方雪此恨。”后者大笑:“还敢嘴硬!”言间意冷,忽而起指欲待结果了他。七星指何等厉害,若然点下必死无疑,只见柳凤年指间紫气环绕,少时即出,却似有意未急于下手。而听秋莫言忽惊道:“住手!”后者玄然一笑,才行罢手,间与道:“如今其二人性命持于我手,你若保他二人无恙除非应我一事便罢。”

秋莫言未及言语,便听杨鹤急道:“秋兄弟休听他谗言,此人诡计多端,不可深信,我兄弟死则死矣,何足道哉,你当击杀此人,以免……”话未说完,即被柳凤年双双点了哑穴,至不能言。

柳凤年还觉气氛,一指点下废去杨鹤一条臂膀,杨鹤痛得浑身发抖,几欲昏迷,冷汗涔涔而下,只因被点哑穴,不能出声,楚意尤甚。杨勇见此,恨得咬牙切齿,亦痛于心,嘴不能言,却也为之奈何。

秋莫言忧二人有失,遂道:“你休伤他二人性命,有何事但请一说,如不违侠义之道,在下自当一力从之。”柳凤年冷道:“好,爽快!”遂曰:“某料你无有与我共事之心,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但能助某取得宝藏,安然乃出,我必不伤他二人性命,你意若何?”

一言及此,秋莫言料想:“我若不依,恐杨氏兄弟性命不保,若依时又是助纣为虐,有违恩师教诲,这可如何是好?”却待委决不下,乃生一计:“目下权且顺他意,待救下二人,再与这厮作个决断便罢。”这般想来,便道:“汝且休伤他二人性命,我助你便是。”

柳凤年闻言一喜,遂命手下将二者带至一处好生看管。待妥当,柳凤年方是问道:“而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番巨财如何取法,还请秋兄示下。”

秋莫言少时无语,而往地宫当中走去,话说这地宫也甚宽大,金银珠宝随处可见,而宫顶离下约莫丈许,周遭排列如数玉柱,几许祥龙盘绕其上,好是活灵活现。后待沉吟少许,方道:“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辽人不通玄术,这般构造却出宋人手笔,只未知是哪位高人。”继曰:“彼时我等凶门入,若取宝藏必于生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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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年玄然笑下,却似懂非懂,问曰:“生门何也?”秋莫言道:“天为阳,地为阴,上为阳,下为阴;乾坤变化易门开,天地人通任往来;生门此间可开,却有一忌。”柳问:“何解?”秋答:“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凶门入,吉门出,却是吉凶参半。”柳道:“既是吉凶参半,此事可行,兄弟莫口若玄河,有何手段但使不妨。”

秋莫言一笑,不期然便朝杨氏兄弟望了一望,后自周遭参玄,时而俊眉紧蹙,时而若拨云见日,大是一副讳莫如深之态。柳凤年等知在行事,故未打搅,只在旁观详,却是戒备在心。

秋莫言好一番参玄,大是看尽诸般角落,如此而已,约莫一个时辰后,忽然喜道:“是了,是了,便是此间。”柳凤年一惊,疑云未却,遂赴前乃问曰:“兄弟可有发现?”秋道:“却有发现,如所料不假,生门便在此了。”柳凤年大喜:“烦请兄弟快使手段,生门一开,便可大功告成。”言下激动万分。

秋莫言示意众人后退,当即拔剑,诸人以为其有反意,遂也纷纷亮剑,以是戒备。两下相持犹有杀机,柳凤年目不斜视,冷冷示下,群人才行收剑,然秋莫言却未在意,兀自持剑而立,乃观上方,末后飞身至上。剑起处,寒光乍现,幻闪不休,乃是剑气通玄,众人亦是不甚了了,雾里看花,尚且不知他意欲何为。

正当众人疑云未定之际,乃见其身也下,当时腕上一转,剑入鞘中,好一番行云流水。不消多时,猝见宫顶之上骤然而裂,沙石俱下,登时散落一地,惹得尘沙四起。众人忙是掩住口鼻,但观此况,实也大惊。

柳凤年即赴跟前,了望之下,不由惊笑出声,却见上方与外相通,明月之光徐徐透入,漫天星辰,肉眼可见。柳凤年方欲言赞,却闻外面喊杀声起。此际全然大愕,俱都不明上方因何至此,但由声可断无疑却在拼杀,兵器交鸣声不绝于耳。

不及反应,秋莫言已当先跃出,柳凤年见状一惊,疑其逃走,遂命群人原地待命,也并跃出。待到地表一看,见他仍立当下,而观周遭,并无逃走之意,才得安心。可当这么一看,双双不由大惊失色。你道怎样?

而见月光之下,黄沙之中,密麻麻尽为辽兵,战马嘶鸣,喊杀声震天,少说千人,此况怎一惨字了得。可见辽人大军正围剿百余宋人,兀自追杀,双方短兵相接,厮杀一处,宋人因寡不敌众,且战且退,意欲突围,覆灭也只在顷刻之间。二人惊心不已,知大事不妙,却也看出这伙宋人乃是杨云等人不假,间相顾一望,秋莫言谓曰:“今下宝藏汝若取之,只怕不易,当下共退辽人乃为上策,未知意下如何?”

柳凤年心下五味杂陈,何尝所想,两下里意味相合。当即便道:“兄弟所言甚是,如能退却辽军,我愿废私济公,当以大义为先,还望兄弟休念前隙,如蒙不计前嫌,我等当共进退。”其言虽此,然心下所想:“眼下形势于我不利,惟有先合他人之力,先退辽军,再行缓图,不失为上上之策。”

秋莫言如今早已看透其人秉性,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但实不忍见宋人遭戮,为今之计,只得暂却嫌隙,先行退辽,便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