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悲歌,尤其苦涩,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拂晓微寒,清风徐来。一只鸟儿鸣翼角,其音婉转悦耳动听,此时客栈门开,忽焉鸟惊飞,由内步出一人,身挎行囊,正往外走,行不多时,忽而步止,遥向远方,似起怅然之感。却是陆窗含。
待兄走后,他人显憔悴,天下间至悲事莫过于此,试问孰能释怀,许光阴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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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日月盟错综复杂,于他来说,楚州万不可久留。然,父母若在尚可南岳一行,父母一去实无定所,唯有南下普陀山,投靠义兄圆空大和尚,也只得如此。
陆窗含头戴斗笠,以灰布遮面,背负一柄三尺青锋,肩挎行囊,就这般行去。
普陀山远,寂寂路维艰,人归南陌。
回看今朝,堪恨身在天涯,此意何由见。
物是人非,山长水阔,触处思量遍。
愁遮不断,夜阑人静未眠。
独行山水间,而归是何年?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陆窗含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人亦日渐消瘦。秋风瑟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悠悠古道,仆仆风尘,终至普陀山下。
普陀者,佛家圣地也。普陀山又名梅岑山,因西汉末年梅福在此修道而得名。普陀山夏无暑冬无寒,最为宜人,又多古树名木,珍禽异兽,以为观音菩萨道场。有诗云:
南海海深幽绝处,碧绀嵯峨连水府。
号名七宝洛迦山,自在观音于彼住。
而宋人王安石尝游此处,亦云:
飘渺云飞海上山,石林水府隔尘寰。
可见普陀真乃圣地也。
陆窗含一眼望去,只见山中茂林修竹,高干参天,一片苍色,甚是葱茏。而四顾云烟苍茫,众山潜形,灵气凝聚不散,不愧为圣境。于是乎,往上走去,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前处现一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