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全闻言不由大吃一惊,道:“如此说来,便连你也不知那人是谁?真乃世外高人也。”说罢,入冥思状,少时无语。此际婉娥步于榻前,由打袖中取出一物,照此一观,乃一纸条,当时交与夫君过目。并道:“对了,那人留有此物,说是让我交与夫君。”叶之全接过一看,赫然可见寥寥数语: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入众妙门,玄之又玄。
叶之全看罢不觉眉间微皱,却未明其意,而将纸条妥善收好。良晌,对妻言道:“想必世外高人,所谓真人不露相,不管怎样,得蒙高人相助,我三人始有重逢之日,你母子随我受此大苦,日后定要好生补偿才好。”说间,将发妻揽入怀中,缱绻怡然。杜婉娥柔声说道:“我夫妻不消这般,婉娥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同夫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愿足矣。”
叶之全良晌叹道:“家有贤妻,夫复何求。”说间,二人相视笑下,不由双双望与爱子,饶显惬意。
……
龙虎风波过后,陆窗含便回了楚州日月盟总坛明轮堂,于父生前书斋所以终日不出,而博览群书,誓要向古往圣贤求取为人处世之道。阅其文,感其意,行于事,久而久之,也能戒骄戒躁,平等待人,四大长老观他这般,也颇感欣慰。
值此,陆窗含知行合一,但能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心智逐渐成熟,好如脱胎换骨一般。
一日,陆窗含正于书斋阅览群书,青灯古卷,俱在案上,实乃一入文中,不知光阴几何,更加废寝忘食。不多时,传出几许敲门声。
陆窗含将书一合,步至门前,吱呀一声,门开。见是教下者,温言问道:“何事?”那人先施一礼,后道:“启禀盟主,门外有一女子求见。”陆窗含微感愕然,问曰:“女子?”那人点头道:“那女子点名说是要见盟主。”陆窗含呆愣片刻,遂让退去。
于是乎,略整衣衫,便步门外看是何许人也。三两随从紧跟其后,待款步到外,这一看,不觉讶然失色。你道是谁?非是旁人,正乃龙虎门门主萧月姚是也。
此际只她一人耳,未见有属下随从,但见右手牵着一匹良驹,左手秉剑,一袭白衣,白色斗篷披肩,头戴帷帽;这一袭装束与之昔日逍遥谷一般无二,只是更添绝色。
陆窗含微一示下,诸随从持礼退去,现时惟二人在此。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方今二人已非昨日,俱为一派之主,且身堪重任。
然,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两相对,彼此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过不多时,双双相视会心一笑,全都不由低头未语,再望彼此又一番光景。
陆窗含亦不知说甚好,良晌才道:“月姚,我…”萧月姚玉腕一起,当即说道:“哎,不必多说,我且问你,那日你所言三字,可是出于真心否?”后者错愕无方,竟然不明所以,自顾自言道:“三字?哪三字?”萧月姚哼了一声,然后说道:“白痴!告辞!”说罢,飞身上马,就便离去。
陆窗含后知后觉,恍然惊悟,却见人已离去,大是悔之不及。这便施展轻功从后急急追去,边追边喊:“月姚,等等我,适才是我愚鲁,此刻我已知你心意…”却见萧月姚未有止意,兀自驾马疾驰。一许白衣向后飘飞,真如下界仙子,怎生超凡出尘。
萧月姚策马在前,陆窗含紧追其后,二人一马,就这般疾驰于古道之上,不时尘埃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