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自己房间的床底下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拿着它走到沙发，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表，我看了一眼，是隔壁城市最好幼儿园的广告，上面的学费不菲。

路言叹了口气，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些钞票，她慢慢的将它们拿了出来，慢慢抚摸了一会，仿佛稀世珍宝。

她数了几次，在确定无误后重新整齐的放回了盒子里。

她叹了口气，全身瘫软的坐在沙发上。

“除去医药费，小柒的学费终于齐了”

“学费？也对，扰扰已经6岁了，是到了上学的年纪了。”我在心里想。

过了良久，在我认为路言已经睡了，她突然起了身，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疯一样冲进房间，从床底下又掏出了一个盒子，不过这个盒子明显比刚才那个更大，还上了锁，明显很珍贵。

路言将盒子放到桌上，又随手抄起一把把剪刀，全身颤抖的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是一件红嫁衣。

这件嫁衣做工考量，纯手工缝制，上身内搭红娟衫，外配绣花红袍，衣肩上披着霞帔下身为红裙。

路言一手将衣服举起，另外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拿起剪刀举了起来，眼里带着挣扎和激动。

“咔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咔嚓一声，路言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剪完第一下后，路言没有停手，反而速度更快了。

一下，两下，三下，没过多久，整件红嫁衣都被剪成了碎片。

路言看着满地的碎片，坐在地上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放肆的，解脱的笑，她剪碎的不是红嫁衣，而是过去压在他身上的重重枷锁。

路言笑着，可她笑着笑着，便抱着衣服碎片躺地上哭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路言一顿惊慌失措，怎么办，我又碰不到她，怎么安慰她？

“妈妈不哭，有小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