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两眼发光:“真的吗?
萧老,您说吧。
录像机已经架好了。
我一直在待命。”
老人冷笑一声,“好,那你要保证将我说的一字不落写进遗嘱。
在我没有说完遗嘱的最后一个字前,你只能记录,不能打断我。
明白了?”
律师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老人缓缓开口,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润的起色。
“心理师,您一定好奇,一针下去我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想跟您说,这是金钱的力量。
我这一生受尽了金钱带来的恩惠。
但临了临了,却因为钱我痛苦地苟活着。
我至今还在用着十万块钱一针的药续命,并不是因为他们舍不得我死,而是我的遗嘱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所立。
我第一次立遗嘱将所有财产给了一个人,我的儿女们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这个人和我的联系。
他们甚至找到私家侦探,偷偷窃取了那个孩子的DNA信息,看是不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他们又开始转向调查那孩子的母亲。
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如果我和那孩子从未有过交集,那么我一定和他的母亲有交集。
事实摆在他们眼前,我没有婚外情,没有私生子,我甚至和那孩子和他的母亲从未谋面。
我们是真真正正的陌生人。
心理师,你的眼神也出卖了你。
为什么我要将辛苦一辈子打拼的财产拱手交给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疯,也没有心血来潮,也不是孑然一身死前用全部身家做公益。
我订立之前的遗嘱的时候,神志完全清醒。
我有足够的证人证据证明我订立的遗嘱真实有效,没有受到蛊惑胁迫。
我给那个孩子所有的遗产,是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亏欠最多的陌生人。
您一定很疑惑,陌生人何谈亏欠。
您要听到的,不止是一个答案,还是一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