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吃的药量，恐怕比她的饭量还要大。

对于抗癌药能否引起精神方面的症状，赵耀不是很了解。

他托医生朋友问了一下。

这些抗癌药确实有副作用，是可以引起神经精神损害的，但因为个体差异，每个人反映出来的表现是不同的。

大部分是健忘、失眠、记忆力变差。

神经错乱和精神分裂，临床上很少见。

老太太很聪明，又做了一辈子医生，她问赵耀：“心理师，你怀疑我是吃药吃坏脑子了？”

赵耀说：“没有吃坏脑子那么严重，只能说抗癌药确实会影响一部分人的精神状态。”

老太太说：“嗯，这倒是。

要不要停一段时间抗癌药？”

赵耀说：“千万不可以，您是医生，您比我了解，一旦擅自停药，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老太太听话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不会停药。”

赵耀说：“您的自传是什么时候写的？患病前还是患病后？”

老太太想了想，“患病后写的。大概半年以前。”

赵耀知道了。

他把书打开，给老太太分别念了两段书中记录的事件。

他让老太太辨别哪个事件长，哪个事件短。

听老太太说完之后，赵耀更是确信不已自己的判断。

一件只有十分钟的事件，在老太太的记忆中，足有两天那么长。

而漫长的一个月，在她的记忆中，只有十几天那么短。

虽然普通人也会偶尔有这种感觉，有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有时候又感觉时间过得太慢。

这是一种十分正常的情绪反应。

幸福的时刻希望拉长，不悦的时间又希望它变短。

在着名的时间感知实验中，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的人，在没有时间参照物的情况下，也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时间感知错误。

但老太太的时间感知不同于一般人出现的正常情绪反应，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障碍。

就像在同一根骨头上的不同部位，同时出现了严重的骨质增生和骨质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