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心想,“又一个‘注视’。
看来孩子的问题不在孩子,真在这妈妈身上。
孩子是索引病人。
她在一个病态的环境里,为了服务于另一个病情更严重的病人,而产生了那些症状。
如果一朵花蔫了,光去治疗花是没用的,更多的要去关注它的土壤。
一个家庭系统中出现的问题,被具化成了某一个人的问题。
这个人的病症从表面看起来是最严重的,这个看似最严重的人往往被推出来治疗。
传统的治疗,是针对这个症状最重的人的治疗。
但很多案例都表明,症状最严重的人接受治疗后,已经开始好转,但重新回到病态的环境,病情会反复甚至加重。
其实,需要治疗的,是这个病人身后的瘟疫区里的每一个人。”
赵耀对这位妈妈说:“您下次要带孩子一起过来。我需要明确治疗方向。”
这位妈妈点了点头。
第二天是周末。赵耀没有休息。他空出了整个上午的时间。
对待这么小的病人,他需要慎之又慎。
孩子和这个妈妈走了进来。
孩子身体怯怯的,但眼神却冷冷的。
赵耀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这个妈妈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不好意思地请赵耀往果汁里加点热水。
说女孩子不能喝凉的。
果汁是常温的,此时是三伏天,外面的温度是二十八度。
不过不排除孩子在生理期。
赵耀说果汁加了热太酸,对牙齿不好。
于是他给小女孩倒了一杯热牛奶。
赵耀问询女孩的名字,女孩说自己叫乔乔。
乔乔跟她母亲姓。
从进门开始,乔女士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女儿,即使她在回答赵耀问题的时候。
赵耀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妙的现象。
他能明显地感觉乔女士虽然在看着他,但目光却在女儿身上。
应该不叫目光。
而是一种无声无形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