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里还有一套你的衣服,你待会也换上吧。”
“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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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没有了搞事的华妃,皇后也不好浑水摸鱼,再加上手里一大半权力都被分走,甄嬛又站在华妃那里,她真的孤立无援了。
年羹尧又接连大捷,军功更上一层,御赐的黄马褂都快赏了下去,皇上就更对华妃和颜悦色了。
华妃也学聪明不要专宠,甚至主动提及让皇上去其他宫里坐坐,基本上除了皇后和齐妃宫里都被华妃提了个遍,皇上也惊叹于华妃的懂事,心里不安更增加的几分。
是夜,皇上宿在了碎玉轩,甄嬛靠着皇上,皇上摸着甄嬛的头发,心事重重,忍不住叹了口气。
甄嬛抬头看向皇上:
“四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嬛嬛,你说……有些人突然转变是什么原因?”
“四郎指的是什么?”
“华妃……好像变了许多,不曾为难你和眉庄,甚至慷慨大方起来。”
“四郎是觉得嬛嬛和眉姐姐被为难好吗?宫里妃嫔妒忌本来就是大忌,华妃娘娘深受皇上宠爱,难道皇上就喜欢她吃醋为难嬛嬛的样子?”
甄嬛故作委屈地看着皇上,皇上眼里划过一道深思,不知是不是又在甄嬛身上看到了故人之姿,还是在怀疑甄嬛。
皇上摸了摸后脑勺,说:
“朕就是担心。”
“四郎尽管放心,若是华妃娘娘真的为难臣妾,臣妾也有法子避开,四郎不相信华妃还不信臣妾吗?”
“你那点小聪明啊,不早了,睡吧。”
皇上疑心并未消散,华妃试探下来竟真无异样,再加上甄嬛这么说,他勉强放下心来。
难不成华妃还真能翻了天,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然后晚上皇上就做了和皇后同款的噩梦。
皇上想想都头痛,暂时不想去华妃那里,直接去了皇后那里躲清净,皇后他是看厌了可皇后一直都稳重端庄,管理后宫井井有条会看颜色,和自己也算是心有灵犀,可偏偏话不投机半句多,皇后总是劝自己要雨露均沾让他烦不胜烦。
晚上又翻了富察贵人的牌子,富察贵人又欠嗖嗖地向安陵容嘚瑟,就差没当面骂了。
宝鹃站在门口,端着一盆洗脚水恨不得直接倒在富察贵人头上,富察贵人抚摸着自己头上的头饰,说:
“哎呀我可得好好准备,不然见了皇上连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送回来,那可就太招笑话了。”
“你……”
“宝鹃,算了吧。”
安陵容出声制止,她恨又如何,她是答应对方是贵人,纵然住在这延禧宫她不是主位,可是不得不低头。
“安答应就继续自顾自怜绣花唱曲吧,别以为有一副好嗓子就可以博得皇上宠爱。”
富察贵人趾高气扬地走了,留下一地灰尘和满眼失落的安陵容。
宝鹃看她这样,又恨又心疼,她放下盆,走到安陵容面前,说:
“小主,要不我们去求求华妃娘娘,给您移宫吧,这样受委屈,您忍得下去,奴才都替您委屈。”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麻烦华妃,我……我又没帮上华妃,万一这件事后华妃娘娘就认定我没用呢,华妃娘娘去警告了父亲,还让我重新得到皇上关注,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得我自己解决。”
安陵容握紧绣棚,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与恶念。
她不想动手,真的不想,一旦开了口子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可是难道她要一直这样受人欺负?
她知道自己笨拙,容貌也不是上乘,家世也不好,不讨皇上欢心,又哪里像年家和富察氏一样身世显赫,哪怕是没见过面,皇上为了给她们身后家族一个面子都会时不时见一见。
她只能靠自己,也必须靠自己。
皇上没来的日子,以为华妃会郁郁寡欢,哪曾想华妃极其惬意,平时午睡都是小四念书声。
温宜也开口说话会喊小高干娘了,也多亏了小高见缝插针的教温宜喊,曹琴默也是随华妃开心就好。
况且小孩子的表现是做不了假的,温宜见着华妃眉开眼笑,嘴里都会喊嬢嬢,华妃一开心就又赏,曹琴默光是推辞都不下七八次。
除了每天苦大仇深的小四,他虽然面色没有以前臭,但是看见华妃就想躲,每次都会被周宁海逮住,然后还要被华妃阴阳怪气一番,把小四气得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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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这种戏码。
甄嬛也偶尔会去翊坤宫里,和华妃聊聊天,逗逗温宜。
也是到了十五的日子,皇上必须留宿在皇后那里,皇上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床边独自一人思念纯元,看着苏轼悼念亡妻的诗不由得想到了甄嬛,马不停蹄了写了“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和同心结给甄嬛送了过去。
这件事第二天就被颂芝报告给了小高,小高看着颂芝:
“这皇上,人在皇后那心都飘到莞贵人那里了?真……”
恶心。
后面话她没敢说,怕隔墙有耳。
虽然是在自己宫里,身边只有颂芝。
颂芝也明白华妃的意思,连连赞同:
“就是啊,这样不顾及皇后,恐怕又要在莞贵人头上记一笔了,也就是咱们娘娘心胸宽广,能容得下她们,皇后娘娘装的再洒脱,半夜恐怕也气得睡不着呢。”
“本宫非常赞同你这句话,赏。”
“奴婢多谢娘娘,赏钱就不用了,只要娘娘别嫌弃了奴婢就好。”
“赏钱还是要的嘛,再说了把你赶走本宫去哪找像你这样贴心的人。”
看到颂芝,她就想起了自己以前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星璇和茉心,也不知道自己走后怎么样了,虽然有自己安排和曹琴默,但总是不放心。
有点想她们了。
小高眼睛有点酸,砸吧了一下嘴,假装打了个哈欠,说:
“你去叫人把早膳端上来吧。”
“是,娘娘。来人,传膳!”
这顿早膳吃的有点不是胃口,小高难得兴致缺缺就连早上请安都请了假不去,趴在桌子上,都没把小四拉起来念书。
她脑子里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回光返照的幻想,可是一想到她那里的人心里就难受,呼吸困难,想哭。
“娘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曹琴默正奇怪华妃早上怎么没来给皇后请安,皇后本来就黑的脸这下更黑了,拍着扶手就想叫人强行去请,最后还是竹息姑姑无意经过劝了劝皇后才歇火。
以为华妃身体不舒服,进来就看到颂芝担忧的眼神和趴在那一动不动的华妃,她开口问道。
“曹琴默,你现在开心吗?”
小高趴在那里没动,声音闷闷地问曹琴默。
曹琴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臣妾很开心。”
“你会害怕我吗?”
“不怕,臣妾还要多谢谢娘娘关怀呢。”
“……曹琴默,我也很开心,我也谢谢你,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小高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见到你,我更想回去了。”
“娘娘,您……要回哪里?”
那地方,也有一个曹琴默吗?
曹琴默抓到关键词,试探着问华妃。
小高哽咽着,没说话,看样子就是不肯说。
该说不说,小高这时候还挺警惕的,死活不说就是不说,直接转移话题:
“你知道皇上送了甄嬛一个同心结吗?”
“娘娘若是不说,臣妾还真不知道。这同心结有什么问题吗?”
曹琴默见她不说,也不追问,递给她一块擦眼泪的手帕,坐在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就是这个纯元皇后是何方神圣,当今皇后的姐姐,乌拉那拉氏的嫡女,皇上一见钟情的挚爱,皇后还总会提起她。”
小高说着自己的疑点,
“还有很多传闻呢。”
“那……娘娘是想……”
“这个纯元皇后应该也有画像才是,可是我好像一直没见过。”
“娘娘当然不得见,那画像多半都留给皇上睹物思人了,如意馆的画师应该画过几次,娘娘若是想见见,不如把画师叫过来问一问?”
小高在思考威逼利诱如意馆画师的可行性,然后说:
“有没有其他渠道,万一被皇上知道了……”
她倒不是怕皇上,就是单纯嫌麻烦。
这皇上的疑心病可比小四重多了。
“娘娘,苏培盛公公到了。”
周宁海进来禀报,小高点了点头,说:
“请进来吧。”
“嗻。”
苏培盛脸上带着笑,给华妃行礼:
“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大喜,年大将军进宫述职,皇上赏宴,邀请华妃娘娘一同前去。”
“苏公公请起,苏公公,您的意思是年……哥哥要进宫了?”
“是,皇上也知道华妃娘娘思念年大将军特意恩准娘娘一同用膳。”
“……替本宫多谢皇上,颂芝。”
颂芝上前塞给苏培盛一包银子,苏培盛笑着收下了,接着说:
“再过几天年大将军就进宫了,娘娘可以提前备下了。”
“多谢苏公公。”
苏培盛走后,小高灵光一现,说:
“曹琴默,我们是不是可以……”
“娘娘,我们是不是可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相互对视了一眼,小高当即拍板决定,招呼着周宁海给年羹尧送信。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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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设宴,在场只有年羹尧苏培盛皇上和小高。
没有曹琴默在身边,小高心里打鼓,而且年羹尧看起来真的一副莽夫的样子,看起来就能打。
华妃一定是遗传了她哥哥啊。
皇上作为主人,首先开口:
“宫中菜式虽多,却不知合不合你胃口,你便多尝尝,若实在是不合,朕让华妃小厨房做与你。”
动我厨房干嘛,我厨房里面的食材还不是御膳房给的。
小高心里翻了个白眼,面带微笑地看着年羹尧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年羹尧站了起来,慢斯条理地说:
“皇上这话,臣怎么敢当,臣能与皇上和华妃娘娘一同用膳,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哇,狠人,居然站着和皇上说话。
小高想了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