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张八两对这些个穿军服的没有任何好感,不管是东洋人还是西洋人,回想当年那战争的惨烈和左右遭殃的百姓,眼睁睁看着脚底下这片土地变得千疮百孔,他就忍不住升起深深的厌恶来。
或许是他的脸上真的挂不住表情,让并肩的晁荃如都察觉了,对方碰了碰他的手,又摇头,用眼神告诫他收敛些。
张八两瘪瘪嘴,干脆低头看地去了。
众人左转右拐,走到了一排浓浓和风的雅间外,在走廊上被迫脱了鞋。那个三重在前面跪坐下来打开了其中一间的推拉门,五岛满就指着那里说:“诸位,我们到了。”
西式大楼里是东洋风的陈设,这种诡异的文化碰撞倒有点奇异的美感。
那雅间门开,让人有种一脚踏进异国的错觉。看出是五岛满狠狠砸了银子的,里面是正经的日式榻榻米,软垫、矮桌、挂画、插花,样样讲究,还有两个衣着华丽传统服侍的艺伎恭敬倾俯身子朝众人行双手礼,露出细长后颈引人遐想。雅间比想象中更加宽敞,众人鱼贯而入,竟不觉得拥挤。
“这两个,是当日陪席的艺伎,晁六少爷若是要问,她们应该是最了解那日情形的见证人了。”
虽不知五岛满是真个特意喊来了那天的目击者还是编排了两个人来糊弄他,这态度至少表面上是坦诚的,反倒让晁荃如心里更没底,摸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我先多谢五岛理事的好意了。”晁荃如顺着道。
五岛满抬手。“诶,尚早,我是把人找来了,可能不能查,还得另说。”
众人面面相觑。和久井泰雄与阿川站在最靠门口的位置,和五岛满相对而立,将他们一行四人夹在了中间,倒像是特意把人围了起来,正嘴角浅浅弯着不算善意的弧度。
晁荃如回身朝那二人瞥了一眼,又扭头看向五岛满,绷紧脸问:“五岛理事这是什么意思?”
“莫急,”五岛满的微笑得体又令人背后生寒,“我方才说了,要公平竞争,我看此处便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场所。人人皆知,我五岛满是个尚武的粗人,遇事不决就习惯用拳头说话。晁六少爷看,意下如何?”
张八两闻言心中一惊。这个不善揣摩的人都听出了对方的意图——五岛满这是想让和久井泰雄跟晁荃如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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